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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們穿的衣服都不夠鮮豔,在這裡已經被周圍的環境淹沒了!說話的人當中一個年輕的,聽從前面人說話以後,直奔著就去報信了。
“呀,一池城裡媳婦也回來了,呀,這是初夏吧!都這麼大了!”一個拿著鐮刀,滿身泥土的肥胖女人,笑得很是燦爛。我卻很怯怯的,她拿著兇器,感覺上是很友好,可惜怎麼這麼不愛乾淨啊?爸爸教我,就算很窮也要愛乾淨,我低頭不語,躲在爸爸媽媽身後。
“快喊人,喊嬸嬸!”
在爸爸催促下,我勉強喊了一下完成任務。
過了一會兒,“你看你親哥來接你了!”爸爸在對我說。
這個親哥,我是知道,他是爸爸大哥唯一的兒子,叫狐琴雙喜。他的個子比爸爸矮不了許多,長相也很周正,可惜人有點木頭,再說比我大十幾歲,那時侯我覺得自己不該喊他哥哥,倒應該喊他叔叔!
他對我爸爸很是尊重,一來就卸下爸爸身上所有行李,一個人挑著朝山上家的方向走去,單薄的衣服穿著卻整得滿頭的汗珠子,口裡吐著大口熱氣也不回頭跟我們一家三口多說什麼。
爸爸自然也卸下了媽媽手裡兩個輕薄的塑膠袋子,自然媽媽就騰出空手去牽我了,我的短暫的快樂自由舞到此結束了。
如果三歲的我回老家青龍那次,對這裡毫無什麼印象。那麼模糊日漸清晰的印象應該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建立起來的。
從被碾壓成白灰色的大路轉彎處,一個陡坡上去,穿過斜斜的田地,一條彎彎曲曲的小土路延伸到山上。
一路都是登山的小徑,開始回望,一部分大路的全景盡收眼底,漫漫就回望不了後路了,我們已經走進山林深處。山上的溫度倒顯得溫暖起來,樹木筆直而直衝雲霄,就象住這一塊的狐琴氏的後代,統一的耿直的性格。
越到密林深處,我驚訝於那一片竹林,寒冷的冬天還是那麼茂盛,象利劍一樣矗立著保衛著自己的家園,更代表了咱們狐琴家的人堅韌的性格。
竹林一過,一大片空地開朗起來,到家了!兩層場地,上一層就是爺爺家,下一層就是爸爸的大哥家。
黑瓦黃木的吊腳樓群背靠大山建立起來,這就是爸爸的家!
清晨,冬天,山裡的霧更大了。幾百年的硬泥地壩子也很溼潤,踩上去,新辣的千層底布鞋底子上會抹上黃黃的泥土,所以最好走壩子常走的路,路面上鋪了青石板,霧打過以後乾淨極了。房前屋後都是樹林草叢,那一片竹林隱逸在樹林中,不足為外人道。爸爸說,別說青龍,乃至整個縣城都很少有人家擁有那麼一大片竹林。沒有親眼見過竹林的人,都不曾相信這個事實。有竹林的人家有什麼與眾不同嗎?竹子,堅韌挺拔,不屈不撓的直衝雲霄,這片竹林也是我小時侯回青龍的沸騰點,不知道為什麼,我就喜歡這片聖地,我祖先開創出來的土地,有我的血,我的根,深深埋葬著我痴痴的靈魂,夢迴故鄉的我,遲遲走不出這片竹海。
每次我們一家三口回去,都住在上層壩子屋裡頭的左廂。兩間房,一邊朝著壩子開,一邊朝著東邊放牛的小路。我最喜歡那個放牛小路的小房間,每天天嚎嚎亮,我就能聽見牛鈴鐺清脆的聲音,牛蹄子踩過石子的噔噔聲,偶爾牛還會悶一聲,惹來雙喜的一聲長鞭。另一邊房間的爸爸媽媽叫我起床的話,只需要在另一邊輕敲我床邊的木頭牆壁,示意該起床了。早晨,我還沒穿襖子,就鑽出門來。門外面就是一圈的走廊欄杆,走在木頭的樓板上發出古老的咯吱咯吱聲,憑欄張望,遠處景色似有似無,自己也彷彿懸在半空。轉個彎就可以到爸爸媽媽的房間再次爬進溫暖的被窩,我所處的位置就是土家吊腳樓最特色的位置,下面就是養牛養豬的地方。大人恐嚇調皮搗蛋的孩子,都會說,小心讓你住到下面去。爸爸媽媽的房間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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