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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的人,好像天生便很適合做領導者,但秦寒枝記得,幾年前的霍華年不是這樣的,只是個叛逆而傲慢、整天與家裡幹架的小姑娘罷了,沒想到幾年以後,她竟接掌了霍氏,成了旁人口中的「小霍總」,身上那種攻擊性更強了。
不過短短三年而已,一個叛逆期少女忽然轉變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企業總裁,這樣的成長速度,是令秦寒枝也感到驚訝的。
秦寒枝看到霍華年的一瞬間,霍華年也望見了她,兩人的目光一個清冷、一個銳利,隔著一條流光溢彩的走廊遠遠碰撞,剎那間,好像有火花濺射,但又好像是雷霆在動。
秦寒枝這裡只她跟充當女伴的助理兩個人,同霍華年那邊的熱鬧好像「不能比」,但氣勢上,秦寒枝是半點也不弱的,兩人遠遠地對視過一眼,霍華年臉上笑容倏然冷淡下去,秦寒枝則始終是那張冰塊臉,四周突然安靜下來,她們兩人的交鋒在短暫的對視裡完成,之後,她們兩人分別走向今晚自己要赴的宴會。
暗潮洶湧。
雖然是赴宴,但因秦氏是個龐然大物,秦寒枝幾乎一進東廳便成了焦點,宴會主人熱情地迎上來,神情隱約有些激動,之後,也有許多人上前與秦寒枝寒暄,秦寒枝忙碌起來。
這樣的場合裡,少不了會喝些酒,宴會過半,秦寒枝帶著幾分醉意走進洗手間,才剛把手放到自動感應區,身後便傳來幾聲輕快的腳步,然後,鏡子裡映照出霍華年眉骨清絕的臉蛋。
秦寒枝的動作一頓,聽霍華年輕佻地道:「你今晚的女伴不錯,怎麼樣,嘗過她的滋味了?」
秦寒枝的眼神驟然寒冷,她低著頭,不緊不慢地洗完手,才直起腰身,也不轉身,只是透過寬大明亮的鏡子冷冷地看著霍華年,雋秀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似乎籠著一層初冬的寒霜:「我以為做了總裁了,你會成熟一點,沒想到嘴巴還是這麼欠。」
霍華年半抱著手臂,懶洋洋看著她:「怎麼,被我戳到痛處了?」
秦寒枝不鹹不淡地道:「有意思嗎?」
「那你參加這樣的宴會,不帶著你的正牌夫人,反而帶個助理,有意思嗎?不怪我多想吧?」霍華年寸舌不讓。
她一向這般伶牙俐齒,很會氣人,秦寒枝這次卻沒有被她影響,反而淡淡地笑了一下:「你是為她打抱不平?華年,你也說她是我的正牌夫人,你有什麼立場,跟我說這些話呢?」
兩人關係早已墜入寒潭,所以秦寒枝這聲「華年」落在霍華年耳朵裡,真是刺耳極了,而秦寒枝也不是對她暱稱,而是在嘲諷她,也是提醒她記得,自己曾經的身份。
霍華年沉下了臉:「她是你的夫人,卻不是你的所有物,你做得不對,我就算跟你們毫不相干,只是個外人,也可以為她鳴不平。」她說著,不知想到什麼,臉色又和緩,帶著些蔫壞道:「何況,我喜歡她呢。」
這下臉黑的變成了秦寒枝:「霍華年!」
秦寒枝不是個好相處的人,常年高居上位,她平時都不怒自威,何況如今是真的生氣,周身氣壓很低,像是天邊壓下來一朵黑沉的雲,如果換一個人,恐怕早就深感恐懼了,但霍華年也夠驕傲,在秦寒枝這樣的威亞下,也並不露怯,仍然笑得肆意。
「怎麼了,秦、姐、姐!」或許是為了還之前那聲「華年」,霍華年也刺了秦寒枝一句,直令女人臉色愈發黑沉。
都知道霍華年跟秦寒枝不合,兩人幾乎到了王不見王的地步,但她們兩人不是生來就不合的,不過,現在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了,她們的關係曾經很好,好到姐妹相稱。
不過,曾經的「華年」和「秦姐姐」有多真心實意,如今的這兩句稱呼,便有多麼諷刺。
「畜生,覬覦你嫂子,還敢這麼不要臉地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