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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塵睡得如同死豬,雷打不動。
容不漁住在街尾,旁邊一里之外便是無盡海淵。
他輕推開門門,後院寬闊,三面用荊棘豎著籬笆,上面掛著花枝。
末行之日寸草不生,後院自然一片荒土。
容不漁在後院中央站定,輕抬起手在半空畫出一道一氣呵成的符文。
只聽到一陣水滴入幽潭之聲,虛空一分為二,像是一道門緩緩開啟,露出一道幽徑。
猶襄道:「養傷?」
容不漁抬步走上青石板的路,漫不經心「嗯」了一聲。
幽徑兩邊一片竹林,翠綠欲滴,容不漁眸子彷彿起了霧。
「我回來了。」
二七正坐在床上打算睡覺,小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敲了兩下。
時塵睡眼惺忪地推開門,打著哈欠含糊道:「容叔,你回來了?」
二七瞪了他一眼。
時塵立刻往後退了一步:「幹嘛幹嘛?我、你在我房間睡著,怎麼還瞪我呢?」
不讓瞪二七偏瞪,又接連瞪了好幾眼,直到眼睛都酸了才停下來。
他哼了一聲,兇巴巴朝著時塵道:「出去!」
時塵道:「這是我的房間哎!」
二七:「哼。」
時塵懶得和他一般見識,隨口道:「我就是問問,你們餓了沒有?我在長街買了些菜,打算做些東西。」
二七疑惑皺眉:「末行之日還能種菜?」
時塵道:「能啊,有的人靈器裡有一方小世界,那裡可沒什麼魔氣。」
二七懷疑地看著時塵:「你……你還會做吃的?」
時塵哼唧:「我會的可多了。」
除了射箭,時塵似乎什麼都會。
二七自從來到清河之境,已經好多天沒吃過能吃的東西了,聽到時塵會做吃的,他一改平日裡的乖戾,連小爪子都收了回去,瞬間變得乖巧無比。
他眨著眼睛看時塵:「你會燒湯嗎?」
時塵得意洋洋:「小意思,我什麼湯都會,色香味俱全,容叔吃了都說好。」
容叔根本不能碰水,這話一聽就是在吹牛。
但是二七嘴饞,聞言眼睛都亮了,立刻道:「好啊好啊,那燒菜。」
時塵翻了個白眼:「你就兊茸懦園。搭把手成嗎?」
二七眉頭皺起來,低著頭,兩隻手胡亂攪纏著,悶聲道:「我什麼都不會。」
時塵被氣笑了:「你也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會啊,就不能學嗎——過來。」
時塵把不情不願的二七拖到了小廚房裡,將還沾著水珠的菜扔到二七手上,吩咐道:「洗菜去。」
三界靈力稀薄,除了那些能說得上名字的大能,大多數人都還沒有闢穀,十天半個月不進食還好,若是再久一些,可能要像常人一樣餓死——這也導致一些修士忍痛在靈器中種些食物。
二七蹲在從後院引來的石頭水池旁,皺著眉將一把菜按在水裡,之後……
之後什麼都不會做了。
二七瞪著水池半天,才無辜地看向時塵,尋求幫助。
時塵被氣笑了:「少爺,您還真是什麼都不會啊——用手洗啊!」
二七想吃又不想幹活,被時塵催了好幾句,才不情不願地把手伸到水裡,兩隻手指捏著菜根隨便涮了兩下便飛快撈出來:「好啦。」
時塵:「……」
二七道:「乾淨的,很乾淨的。」
這孩子為了吃,徹底拋棄了自己的高貴冷艷,見時塵不信,還揪了沾著水的菜葉子往嘴裡塞。
時塵:「……」
二七道:「真的乾淨。」
時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