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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是無門鎮，是無涯草。&rdo;饒沁糾正，&ldo;您老人家恐怕不知道吧？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您應該從未想到，夭夭就是岸，只要她一死，我就復活了。&rdo;

&ldo;你是小沁，你真的是小沁。&rdo;饒遠志開始動搖。

&ldo;當然是。&rdo;饒沁十分肯定。

&ldo;不，你不是！你是夭夭！&rdo;怪獸仰天大吼，卻已經不能夠說服自己。&ldo;你是小沁。&rdo;他終於承認了事實，&ldo;我知道了，夭夭是故意的，她是故意死的，她為了我的願望不能得逞。&rdo;

&ldo;你現在才知道嗎？已經晚了，她已經死了。&rdo;饒沁的表情十分輕蔑。

&ldo;不，一點都不晚。&rdo;饒遠志搖頭，決絕，絕望，而又有無限希望，他低下頭看著被自己按倒在地的饒沁，眼神無限揶揄，&ldo;她以為她這樣做就能毀滅藥引嗎？我知道，沒有她，有你也一樣，你們兩的本質是一樣的。&rdo;饒遠志一口咬住饒沁的肩膀。

撕扯。

吞食。

竟然吃人，段落毛骨悚然，站起身就要衝過去，卻被一隻手拉住了。

一隻女人的手，不知從哪裡伸出來，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角。

&ldo;別去，那是他們自己的劫。&rdo;一個熟悉的聲音。

&ldo;古婆婆，您沒死？&rdo;段落又驚又喜。

卻再沒有人回答，彷彿神草叢中，本來就一無所有，只有那一隻手，拉著她，力道愈千斤。

&ldo;小沁，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永遠是我的，沒有人能把你奪走。&rdo;饒遠志一邊撕扯著饒沁，一邊笑，整個無門鎮都在他的笑聲中震盪。

饒遠志是獸，饒沁卻好像是個瘋子。

饒沁的上半身還沒有完全被饒遠志吃進去，她的手還完整，完整到足以抱住饒遠志的腿腳。撕扯。

吞食。

難道，她也成了嗜血的怪物？

沒有人回答段落的問題，天地既然，只有一人一獸糾纏在一起。

相互撕扯。

相互吞食。

聲音如同嚼蠟，卻彼此樂此不疲。

天色，呈現出一種絕望的灰黑色，彷彿大難將至，沒有歸期。

也許這一次來，就再回不去了。段落笑。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不想再回到人群中去了，不想再在那個世界上過一種所謂平凡的生活了。如果無門鎮要毀滅，那麼，他寧願跟隨它一起，化作灰燼。

從四面八方欺近的悲傷，比所有自然生出的壓力都要壓迫，火葬的廟宇裡，一直看起來很堅固的鐘馗像終於不堪重負，轟然倒塌。

&ldo;完了，完了！&rdo;饒遠志聽到聲音，眼角看見，絕望地大喊。

&ldo;成了，成了！&rdo;饒沁聽到聲音，眼角看見，得意地大喊。

聲音未盡，一人一獸一同消失，彷彿天地間從未出現過他們一樣。

什麼完了？什麼成了？就如永久的迷，出現到結局，無人能解。

段落的心吧嗒一下，沉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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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為什麼會這樣？&rdo;段落喃喃自語，他真的糊塗了，什麼都不明白。

&ldo;這世上有一種獸，叫食惡獸，饒遠志就是食惡獸。&rdo;古婆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旁。

她果真沒有死，一個不相信重生的人怎麼可能死去？

她滿頭的白髮全被燒焦，眼睛也被白布蒙著，但對發生的一切，她瞭若指掌，對所有的本質和原因，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