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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夜合花！&rdo;辛和失聲叫道。

只有古婆婆的小院裡才有夜合花。辛和仔細去看，剛才勒住脖子的藤蔓還在，風裡發出嘿嘿的笑聲，似乎諷刺，似乎嘲笑。

難道……夭夭剛才說帶她去吃飯，卻只是在這間屋子的前前後後嗎？

&ldo;的確是夜合花。你們所遇的一切幻覺，都是因它而起。&rdo;

&ldo;因它而起？&rdo;所有人都驚訝。

&ldo;是的，和姐姐的手指被夜合花戳傷，花順著血液侵入體內；落哥哥見到的女子本來就是花妖，是這花中囚禁的生魂；至於悅哥哥……&rdo;夭夭沒說出來，目光看向陳悅，又不像在看他。

她似乎發現了什麼秘密，而陳悅，也在不自然地躲閃。

&ldo;他難道也被花附身了？&rdo;段落問。

&ldo;這是……&rdo;陳悅適時岔開，他趴在牆頭的鏤空處看進去，院子裡的樹和青藤陶吧裡的那一棵，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樹上有條蛇尾。

蛇尾夾雜在花樹間，懶洋洋地盤踞，擺動。

&ldo;是什麼東西？&rdo;辛和問，禁不住往陳悅身後躲。她平生不怕死人，卻最怕蛇。面前這條蟒蛇，從尾巴判斷，至少有兩條手臂那麼粗。

為什麼會有蛇呢？

這到底有什麼古怪？

&ldo;是你們想見的。&rdo;夭夭說，輕輕一翻爬上牆頭，朝三人招了招手，&ldo;過來吧。&rdo;率先跳進院子裡。

院子裡比外面還黑，灌木叢生，夭夭一躍下去就不見蹤影。

段落等人在牆頭上遲疑。

突然見夭夭的小手從樹叢下面探上來，招了一下手，又做了個噤聲的姿勢。

為什麼要噤聲？段落還在疑惑，卻見那條大蟒已然轉回頭來。

他嚇得腳下一滑，一下子掉進灌木叢中，被草木掩蓋。

那麼大的動靜，蟒蛇好像沒聽見，腦袋直勾勾地逼近牆頭上坐著的兩個人。陳悅和辛和，辛和被陳悅摟在懷裡。

月光皎然，冷得人心寒。

陳悅看清楚了，這條蛇其實不能算蟒蛇，雖然夠粗，卻絕對不夠長。不足兩米的身體，頂端，一顆腦袋長發披散，依稀是顆人頭。

世間有一種怪物叫美女蛇，會趴在牆頭叫你的名字。你若答應，夜間她就會鑽進你的房間，吞噬。

不管面前的是不是美女蛇，她口中卻清清楚楚地叫道：&ldo;陳悅。&rdo;

陳悅彷彿被重錘擊中，腦袋嗡的一下，盯著那條蛇。

蛇頭像一陣風衝到面前，長發分至兩邊，臉上兩個深黑的血窟窿放大在眼前。

一張血肉模糊的臉，面板慘白，赫然是辛然的臉。

辛然瘋顛顛的，又哭又笑，低聲念道：&ldo;陽關三疊雪，冷香寂寞開；高山負崔巍，落霞流水來；趙瑟鳳凰柱，楚琴鴛鴦弦；問月胡不歸，相逢是何年？何年君攜手，二十三絃不復哀……&rdo;

分明是辛然的聲音。

難道她真的變成了蛇？

&ldo;然然。&rdo;辛和失聲叫道。她不知道辛然怎麼知道這首詞，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想知道，為什麼在祠堂裡發現她時她還好好的，此時卻變成了這樣。

&ldo;你……怎麼？&rdo;陳悅也問。

被挖去雙眼的蛇什麼都看不見，不理他們，繼續念著：&ldo;何年君攜手，二十三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