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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這位客官,小店客滿了。」掌櫃的不好意思笑笑。
「滿了?」崔瀚不解,「我看樓上沒人啊。」
「客官您有所不知,樓上在幾天前被城中的範老爺包下來了。」
「哦……」崔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是範老爺的親戚來了嗎?」
說到這裡,掌櫃的似乎在忌憚什麼。
「可能是親戚吧,但是一個個都遮著臉,說話聲音也怪怪的。」
「那你還敢讓他們住進來?」
掌櫃的嘿嘿一笑。
「現在世道不太平,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崔瀚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亡命之徒,給了他一點碎銀子,權當打聽訊息的辛苦費。
遮住樣貌,口音奇怪,很有可能就是北元人。崔瀚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柳歸舟,並派了車隊的下人去範府告知沐青天。
事情都商量得差不多,沐青天也該回自己的宅子。範員外沒有阻攔,又叫廚房做了一桌子好菜,拿出自己珍藏許多年的純釀,想跟沐青天再客套客套。
沐青天害怕酒裡有東西,所以一口沒動。範員外也不介意,自顧自地喝,一副「借酒消愁」的樣子。
「範員外對北元人是怎麼看的?」
沐青天端起酒杯放在唇邊,抬眼觀察著範員外的表情。
「畜牲,都是畜牲!」範員外喝醉了,把酒杯狠狠往桌上一砸。
沐青天收回視線。
奇怪,範員外的表現不似作假,他是真的很恨北元人。
難道是他們猜錯了?
月上樹梢,沐青天以「不勝酒力」為由,叫侍女進來收拾桌子上的飯菜。
侍女還想把自家老爺拖回房間去,奈何範老爺撒酒瘋,嘟嘟囔囔的抱著桌子腿不放手。
沐青天垂下眼皮說:「無事,在下與範老爺將就一晚。」
侍女見客人都這麼說了,連連道謝。她們搬來被子褥子蓋在範老爺身上,又幫沐青天鋪好了床。
沐青天躺上去,手規規矩矩放在胸前,閉眼。
過了很長時間,耳邊突然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沐青天悄悄把眼睛睜開一道縫,借著窗戶透進的月光,看到本該睡死的範員外竟站了起來,沒有一點兒喝醉的樣子。
很快,房間中又多了一個人。
「你怎麼進來了,萬一被發現!」
對方操著濃重的蠻族口音,不屑道:「他醉了,你最清楚。」
範員外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
「我已經按你們的要求做了,什麼時候放了我的家人!」
沐青天這才想起來,偌大的範府,好像只有範老爺和下人,他從沒見過範老爺的家人。
「很快。」北元人邪笑,「到時候你從南城門走,那裡是安全的。」
「後日,我們勇猛的大汗將偷襲大同,取得朱敬守的項上人頭!到那時,少不了你的好處。」
「至於你的家人。」
「放心,我們北元才不像你們漢人那樣言而無信。」
「城東地窖,你的家人都在那裡。」
沐青天不動聲色閉好眼睛。
第二天早晨,他自然地跟範員外道別,回到租的宅子中。身後的大門剛一關上,他的腳就動了起來。
巧合的是,柳斷和崔瀚也跑了出來。
「昨天有人從圍牆翻進範府了!」
「範員外是北元奸細!」
三個人氣喘吁吁的,臉上的表情都很凝重。
沐青天知道的訊息最多,他一把拉住崔瀚的手,說:「小王子要偷襲大同,我必須去通知他們。」
「你一個人怎麼可能去得了!」崔瀚拔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