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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陳宏高兩人的神色比她還茫然。
大安朝不興「女子無才便是德」那套,無論男女,都崇尚德才兼備——畢竟女子雖不能為官,但總要教導子女。
若是娶個大字不識的老婆回家,別人家兒子還沒說話就開始聽三百千,自家兒子……總不能跟他娘一起學習女紅吧?
又不是誰家都請得起開蒙先生。
陳宏高陳宏遠是國舅的女兒,出身已算高貴,她們從小飽讀詩書,史籍也讀過許多。但是初代輔郡王不是太|祖的親兒子?
這事兒她們真沒聽說過。
易申從她們臉上看不出什麼,只好繼續看易清淑。
易清淑瞪她:「怎麼?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嗎?說這個謊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易申點頭:「那倒也是。」
易清淑見她似乎仍然半信半疑,直接背了一段《大安史》給她聽。
——(太|祖)元後丁氏,乙卯年歸太|祖,昭慶元年冊為皇后。生太宗及元和公主。昭慶十二年崩,時太|祖哀甚,語太宗及眾女:「皇后既去,朕不久矣。」又囑太宗:「久後汝當善待諸妹,勿使遠嫁。」
背完這段,易清淑冷笑:「昭慶元年的時候,太宗已經五歲,最初的輔郡王比太宗小四歲,昭慶十二年的時候,輔郡王已經十三歲。這麼大年紀,就算是庶子,嫡母死了,他也得守靈的。怎麼太|祖只和太宗和公主們說話,不理輔郡王?再說了,按照律法,太|祖庶子也是有資格封親王的,他卻只封了個郡王,這是為什麼,你還不明白?——他根本就是養子,沒那個資格!」
易申仍覺得哪裡不對。但是易清淑所說的這段《大安史》肯定是真的,畢竟這東西的副本就在翰林院放著呢,用這個說謊,破綻太大。
再就是易清淑實在沒必要說這個謊。
不過她仍然有些迷惑:「你和我說這個,是為了什麼?」
易清淑恨鐵不成鋼:「最初的輔郡王不是太|祖的親兒子,我哥哥他根本沒有資格過繼給你爹當嗣子!」
易申呆呆地看她半晌,大怒道:「你哥哥居然想當太子?!」
易清淑:「……」這就過分了啊!這是看不起誰呢,居然用這樣浮誇的演技對她?
易清淑便也跟著演戲,大驚失色:「我哥想謀奪太子之位,你居然不知道?!」
陳宏高和陳宏遠對視一眼,同時劇烈地咳嗽起來。
一行人江南省轉了大半個月。陳家姐妹大概真是來散心的,都買了些土特產,透過驛館送往京城。
但是易申什麼都沒有買——這樣說也不太確切,應該說她只買了一些衣物鞋襪,用來替換身上穿的。
易申第一次從袖子裡掏出一塊棉手帕的時候,別說易清淑,陳宏高都驚了。她私下裡跟陳宏遠說,這大概是公主這輩子穿過的最粗糙的東西了。
但易申樂此不疲。先是手帕、荷包這種小東西,漸漸地,她把貼身衣物都換成了外面買的東西。
易清淑見了只是嘀咕一句「你真是不挑剔」,並對易申送給她的那一套橫眉豎眼,覺得有失|身份。
但是沒幾天,陳宏遠就眼尖地發現,易清淑的中衣也換成棉布的了。
姐妹兩人百思不得其解。
大半月後,眾人起程去往海城,那裡是大安朝最大的港口,洋人過來的商船,多半在那裡靠岸。
一行人走走停停,雖然目標很明確,但是每到風景好的地方,也會略作停留。
這日眾人到處,又有一座名寺。易清淑幾人都想去看看,易申推託乏累,要在驛館歇息。
等其他人都走了,莘瑤走過來,將一封書信交給易申。
易申開啟,裡面是《大安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