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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羅中明留下觀察山神廟動靜的那二十幾個警察,在一個班長的帶領下,躲在樹叢中看著山神廟的動靜。不管考水村那邊的槍聲響得多激烈,這邊始終都沒有動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山神廟裡的人終於出來了,有十幾個,打著手電筒朝另一條山路走去。
那班長謹記羅中明臨走時的交代,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驚動那些日本人,因為他們手裡有很重要的人質。所以他率領著那二十幾個人,偷偷地跟在那些日本人的後面,不敢輕舉妄動。
往山上走不了多遠,見另一條山路上來了一些人,兩路人馬會合後,沿著山路繼續朝北走。
那班長帶著人繼續跟著,剛走了一段路,不知道碰上了什麼東西,身邊突然亮起一團火光。
班長和兩個警察的屍體頓時滾落到一棵松樹下,其餘的警察趕緊躲在樹後,不顧一切地朝前面開起槍來。雙方的人在樹林裡對射,不斷有人慘叫著倒下。
當胡澤開和遊勇慶趕到時,樹林裡的警察已經死得差不多了。那些日本人並不戀戰,邊打邊退。
遊勇慶在山道旁邊的林子裡飛躥著,不時躲在樹後開上一槍,幾乎彈無虛發。當他舉槍再一次朝前面瞄準時,見一個日軍少佐站在山道中間,把刀架在胡德謙的脖子上,用生硬的中國話叫道:“你們敢再開槍,我就殺了他!”
原來胡德謙帶著幾個鄉丁去追兒子,剛走過維新橋,衝在前面的兩三個鄉丁,就中了日本人設下的絆雷。他們又往前追了一陣,還沒到山頂,就被幾個從樹林裡衝出來的日本兵包圍住。日本人興許知道他的身份,並沒有殺他,而是把那兩個跟著他的鄉丁給殺了。就這樣,他成了日本人手裡的俘虜。
遊勇慶正猶豫著要不要開槍,只見那日本人旁邊的樹叢中衝出一道身影,刀光一閃,那日軍少佐已經身首異處。
殺死那日軍少佐的,正是胡澤開。身為游擊隊長,他最習慣在黑暗的樹林裡穿梭,行動起來如下山的猛虎,殺起人來也得心應手。
胡德謙驚魂未定地望著手持大刀的胡澤開,喃喃問道:“為什麼要救我?”
胡澤開說道:“國恨大於家仇,在日本人面前,所有抗日的中國人都是兄弟!”
一聲槍響,胡澤開的身體搖晃了兩下,他怔怔地望向前面。就在他前面不遠的臺階上,胡福源手裡的槍口仍在冒煙。
“畜生!”胡德謙俯身撿起那日本人落在地上的刀,踉蹌著向兒子衝過去。
胡福源把槍口對準年邁的父親,閉上眼睛扣動了扳機。
說時遲那時快,站在樹下的遊勇慶,已經瞄準胡福源率先開槍了。槍聲中,胡福源的右胸迸出幾點血花,他怔了怔,手一抖,子彈射入了旁邊的土中,身體斜著倒了下去。
胡德謙手裡的日本刀直直地刺入胡福源的腹部,哭罵道:“畜生!畜生!”胡福源微笑著,口中噴血,聲音遲緩地說道:“我只想證明,我不是一個沒有用的人……”
胡德謙放開刀把,抱住兒子仰天叫道:“兒呀,兒呀……我這是作的什麼孽呀!”那蒼老悲傷的聲音,在山谷中遠遠傳開去,顯得倍加淒涼。
遊勇慶一槍射中胡福源後,迅速頂上子彈,正要尋找目標射擊,忽然覺得腦後生風,他下意識地低頭,一把刀擦著他的頭皮而過。
一個黑影一閃即沒,他想起那些見過的日本忍者,心頭不禁一寒。在這種情形下,穿著黑衣的日本忍者,比手拿美式衝鋒槍的日本兵要難對付得多。
樹林裡的槍聲不知道什麼時候稀疏了下來,不時傳來一兩聲慘叫,聽得人直起雞皮疙瘩。他背靠著一棵大樹,豎起耳朵,傾聽著來自身邊的任何聲音。
山道上,胡澤開抹了一把從腹部流出來的血,撕下一塊布繫住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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