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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辭習慣了立城邊關的天氣無常，反倒還好。

也因為悶熱，馬車上的簾櫳一直是穴開向兩處的，一來是方便馬車中透氣，更重要的是是方便沈辭這端觀察馬車外的情況。

一行兩輛馬車。

雲娘，朱媽和阿念在一輛馬車上，另一輛，是沈辭和陳翎這處載貨的馬車，雲孃的馬車走在前，沈辭和陳翎的馬車在後方，若是前方來的駐軍沈辭就能看見。

唐五是騎馬走在隊伍末端的，所以這批駐軍不是從雀城方向，而是從結城方向來的。

會更危險些。

沈辭看向陳翎，還未開口，陳翎輕聲應道，「我知道了，是結城方向來的駐軍，要小心……」

沈辭沒說旁的，只是從先前起就恢復了單膝屈膝坐著，這樣一隻胳膊剛好搭在膝蓋上，看似懶洋洋的，實則是手臨近靴內，靴內藏了匕首，可以隨時行事。

載貨的馬車內本就惹，沈辭如此坐不惹眼。

陳翎看向他，從前的沈辭也小心謹慎，但不若眼下，警覺到不需要反應便做了這樣的動作。

許是也發覺陳翎看他，沈辭輕聲道，「在立城習慣了，不知道何時就會冒出西戎人，不得不防……」

陳翎收回目光。

從前的沈辭溫文如玉，眼下多了幾分堅毅，面板也有些偏小麥色。

陳翎想起老齊死在立城。

吹風吹不到立城，皇城也聽不到立城埋骨的哭聲……

陳翎短暫失神。

而自方才起，沈辭也沒再出聲，而是安靜聽著馬車外的動向。

因為駐軍是從結城方向，也就是他們身後來的，眼下交涉在一處的是唐五和薛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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