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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徐文瀾睡覺前有關機的習慣,並沒有打通;陸霆之倒是接了,但是丁春宏說了讓他早上過去,他便只應了一句,真的打算天亮後再過去。
其實那時候掛了電話,陸霆之是有些不太好的感覺的,但是他和看護確認了一下老太太狀況正常後,便沒繼續放在心上,起身喝了杯溫水又沉沉睡去。
這一睡,便錯過了老太太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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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來那天是哭著下樓的。
她在門外聽了一會陸霆之的長噓短嘆,又想起丁春宏離世的場景,滿心酸楚終湧上眼眶。
當時陸行止和沈童正站在大廳裡,和陸家同宗族的親戚們一起清點要帶回廣東的物品。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眾人對她的印象都很不錯,見她哭泣,一個個都走上前詢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姜來搖搖頭,說沒事,抬手抹去眼淚的時候,露出了手腕上通體透明的鐲子。
陸行止和沈童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明白過來,解散了圍觀的眾人。
這鐲子是丁春宏的東西,早年間她曾說過,這是要留給孫媳婦的見面禮。
今日陸霆之將這個鐲子送給了姜來,無論他是替丁春宏轉達,還是按照自己本心送出的,表示的都是對姜來的認可。
陸行止雖不知道,為什麼陸霆之在短短十日內就對姜來換了態度,但是這樣的結果自是讓他足夠歡喜。
他看著姜來手腕上的鐲子開心得想笑,但想到阿嬤的離別又覺得傷感,百感交集中,只能選擇握緊她的手。
知子莫若母,沈童把他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全看在眼底。
於是斜了他一眼,故意打趣他道:&ldo;開心的時候不要想傷心事情,頭一次見你看別人眼色顯露情緒,真是夠新奇的。&rdo;
陸行止撇撇嘴,眉梢微揚,但這樣的場合下終究是沒有多說什麼。
三月中下旬,處理完丁春宏的身後事,陸行止從廣東直接回了倫敦。
其實那天凌晨,丁春宏有和姜來說過,軍令狀當初下那麼狠也是為了看看兩個人的決心,後面如果百分之二十的增速真要三年兩載才能完成,就讓他不必遵守了。
他跨年時偷偷回來自己都沒有追究,後面眼睛一閉更是管不了了。
但是陸行止這人說一不二,這又是丁春宏對他最後的期望,自是不會草草結尾。
姜來對他的做法表示支援,兩人就像這半年的每一天那樣,隔著八小時的時差,繼續談著遠距離的戀愛。
四月中旬,歐洲區新一年的一季度營收報告出爐,陸行止完成了當初軍令狀上的目標,交接完一切工作後,踏上了回國的路途。
他回國那天,姜來帶著工人去了燕京郊外,她準備在陸行止送她硫化菊花海的土地上,灑滿向日葵的種子。
陸行止那時候為了給她驚喜,特意沒說一季度增速已經達標的事情,所以姜來一直認為,陸行止最快也要到第二季度結束才能回來。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七月他回來,就能看見這一整片的向日葵花海了。
九百畝的花地,播種起來自然不可能是常規的人工撒種。
所以幾十臺無人機一起升空的時候,姜來也只以為那是飛控手們想一天播種完而已。
她坐在小白屋前的遮陽傘底下面,看著空中那些來回飛翔的無人機發呆。
思緒不禁飄到半年前兩人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那天陸行止也帶了一架無人機過來,拍攝了很多照片和影片。
每每翻看影片時,姜來看著他們兩個人身著情侶白衣,站在無盡的花海中,都會想到那句話,&ldo;漫天花海,有人相愛&rdo;。
那是獨屬於,她和陸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