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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關係。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們走。&rdo;他定房間的時候和掌櫃的聊了幾句，打聽了點訊息。此處是東城門，出城門的港口每天早上都會有一艘開往六界的船，第一站在人界的東海停靠，第二站在妖界的北蒼山停靠，第三站停靠在仙界的南天門……

黎澄打算直接在第一站下，東海市離書店所在平津市不遠，有直達的客車，三四個小時就能到。只是這樣恐怕會和朝闕錯開，黎澄手指蹭蹭墨玉小扇，微微嘆口氣，突然失蹤的訊息估計也會讓白小姐著急。

&ldo;那個……&rdo;針織衫姑娘小聲說話，見黎澄轉頭看她就抿著嘴唇笑了下，&ldo;我叫蘇姮，她程年，您怎麼稱呼？&rdo;

黎澄：&ldo;我叫黎澄，叫我名字就可以了。&rdo;

他們一邊說話一邊出了客棧，黎澄一回頭，白衣人依舊跟在身後。

白衣人在黎澄困惑的目光下平靜道：&ldo;無妨，你不跟我走，我跟你走。&rdo;

這叫什麼話？

黎澄：&ldo;……您請隨意。&rdo;這話怎麼那麼曖昧？我可是有家室的狐狸。

客棧離城門很近，黎澄一行很快出了城門，在港口見到了那艘往來於六界的船。

船非常大，長約四十米，寬約八米，烏色的船身泛著金屬般的暗沉光澤，在晨曦裡顯得異常沉重靜默，登船的木梯雖然老舊，但木板非常結實。

伸手拉了程年上來，黎澄剛要給蘇姮搭把手，就見穿著針織衫的女生一拽衣服，豪邁地三步並兩步爬到了甲板上。

黎澄看看自己修長白皙的手，默默收回來。

船很快起航，白衣人一直不離黎澄五步遠，但奇怪的是，除了黎澄，整隻船上好像沒有人注意到這位樣貌異常秀冷的男子。

船行了一刻鐘的時候收船費，黎澄遲疑了一會兒，默默交了四個人的船費，來收船費的螃蟹精看他的目光跟冤大頭似的，黎澄這才明白白衣人恐怕是施了障眼法，旁人是真的看不見他，而非像朝闕白華那般只是收斂氣息，淡化存在。

黎澄一行上船遲，船上的廂房已經沒有了，只能在甲板上站著。

蘇姮興致勃勃地望著船底捲上來的浪花，然後忽然想起來問：&ldo;黎……黎先生，我們在哪兒裡下？&rdo;

&ldo;在東海市下，你們住的離東海市遠嗎？&rdo;

蘇姮道：&ldo;我家在平津，離得挺近的。那個那個……&rdo;蘇姮雙手交握在心口，直勾勾盯著黎澄：&ldo;黎先生你是狐仙嗎？&rdo;

黎澄搖頭：&ldo;不是。&rdo;

他態度溫和但言語很少，蘇姮自小就懂得看人臉色知道這是不想深交的意思，遂笑了笑不再搭話，拉著程年一起說悄悄話。

&ldo;他真好看。&rdo;程年低聲說。

蘇姮默默點頭，是啊太好看了，眉梢眼角，都精緻得無處可挑。

&ldo;你說，我們要是和他打好關係，是不是也能學點仙法什麼的？&rdo;程年的目光裡有蘇姮看不懂的狂熱，蘇姮打了個寒顫。

蘇姮有點害怕，這種目光她熟悉，和賭場那些人的目光一樣。

程年和她經歷相似，她也因為同病相憐才和程年迅速成為朋友，但程年有時候想法實在過激，為了擺脫自身的困境會不擇手段，蘇姮無法苟同。

&ldo;你學仙法幹什麼？我們又不修仙。&rdo;

&ldo;你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