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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寢宮,只剩下我與她。
把被子掀起一個角,上床,劉月盈立即摟住我的腰,將自己全部貼進我的懷裡。
「小慮。」「我在。」——這是我與她重逢後說的最多的話。
劉月盈聽到我的回應,突然像發瘋似的,啃咬我的眉毛,耳朵,鼻子,鎖骨,力度輕的和螞蟻撓癢有的一拼。她將頭埋在我的胸口,大口的呼吸,用力嗅著我的味道,一路從胸口嗅到發梢,然後又伸手扯了扯我的臉蛋。
「嘶,再扯就要腫了。」之前劉月華那樣用勁的拉扯,估計內傷未好,她又來一下。
「我捏的重嗎?」她輕聲問,又盯著我臉看,突然反應過來:「還有誰捏了你的臉?沙鈺?」
「不,不是她。」
「那是誰?」只一句話,面前的人瞬間就臉黑了。
「月華擔心我是別人易容假扮的,所以才試了試。別人怎麼敢碰。」我看著她已然生氣的臉,暗惱自己嘴快。
「最好如此。」她又捏了一下,縮回我懷裡。
「小慮。」悶悶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嗯,我在這,不會再走了。」
「原本想收拾完南蠻殘部,找個由頭讓你回來,我就退位,誰能想到……你差點一去不復返,完全打亂了我的計劃。」她這樣說出自己的心思,有點羞赧:「還好你回來了……」
我知道的,所以她才讓劉月華正式攝政,為大興的未來鋪路。時過境遷,現在她身體狀況好了些,御醫說照如此恢復速度,不出半月就能下床行走,劉月華攝政王的身份陡然之間變尷尬了。一山豈能容二虎呢?
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很是心疼。我捋起劉月盈順滑的長髮,想親吻她的額頭,卻還是忍住了。這是第二次。
我總覺得對她有所虧欠,做不到那樣自然而然的親密接觸。
「何故忍著?」
「嗯?」
「何故不吻朕?」
……我的什麼心思都瞞不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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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書載:「大興王朝六十四年正月廿九,元慶三年新冬,聖祖凌空帝崩,舉國齊哀,國喪三月。」
遠處鐘樓傳來三聲「嗡——嗡——嗡——」的低鳴,滿眼都是白,白花花的連成一片。
百姓們白衣素縞,把街頭巷尾塞的水洩不通,或拭淚,或嗚咽,或放聲大哭。白色和黃色紙錢撒的到處都是,高懸於城頭的燈籠也換上白封,每五十步一個招魂幡,昔日繁華的御正街煙霧繚繞,香火難絕。
我放下馬車的窗簾,收回視線不再看外面。
「沒想到,你這麼受百姓愛戴。」語氣竟然帶著一絲絲醋味。
身旁的人微微抬起下巴:「那是自然。」
「那些王侯將相、宮人布衣,要是知道他們愛戴的凌空皇帝是為了躲懶偷跑了,不知會怎麼想。」
她一點也沒惱,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該吃的醋不吃,不該吃的,反倒趕著趟兒要吃。」
「那我該吃什麼醋?」不知道是不是她不再做皇帝的原因,我膽子好像壯了不少。
「呵,說起這事,」她把頭輕輕搭在我的肩上,說的很慢很慢:「陽縷,我何時讓你吃過醋?倒是你——先是月華,後是沙鈺,總是和其他女人離得那樣近,最後還與我說要找其他女人?」
我的耳垂被死死捏住,壯起來的膽子瞬間癟成果皮幹。
「我活的好好地,讓你找女人去?嗯?」
「陛下我錯了!不是,夫人,夫人我錯了——」
太陽快要衝破厚重的雲層,格外耀眼,空氣中還有溫暖的氣息。
馬車飛快的向前疾馳,前方,是金郊的別院,叫做水樓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