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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穿,盤腿瞪他。
他幾口就把酸奶給挖空吃光,伸展四肢,舒適地靠著沙發,&ldo;看你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有話就說。孫燃要真不行,我站在朋友的立場,是要勸他有病趕緊治。&rdo;
&ldo;不是孫燃!沒有陰影!&rdo;要是被孫燃知道,他背了這麼大口鍋,恐怕又要兇她是掃把星了。
晏玉問:&ldo;方便說說原因?&rdo;
她冷聲:&ldo;不方便。&rdo;
&ldo;那就算了。&rdo;他不強求。
愛情和性,無非男女。他大概猜出她以前遭遇過不愉快。既然是傷,不說也罷。訴說不一定是慰藉,反而是撒鹽。尤其是本就不堪回首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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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出門。
下電梯時,荊覓玉看著鏡子中晏玉的下半臉。原本不曾留意的東西,發現了之後,視覺上越來越明顯。
晏玉看她對著鏡中的他出神,&ldo;是我太帥了麼?&rdo;
她先搖頭,再點頭。論不要臉還是他厲害。
途徑境園,晏玉上去拿東西。他不說是什麼,她也沒問。
之後,他倆買了同款眼鏡和帽子。他今天穿的是棒球服,她換的也是休閒衛衣,顏色相近,像情侶裝。
荊覓玉以為拳擊觀賽就和看電影一樣,搭配零食更暢快。她要去對街的電影院買爆米花。
晏玉沒有阻止,反正也沒人說拳擊賽不能吃爆米花。
拳擊場的火爆,其實就是販賣感官刺激。男男女女因那痛快的毆鬥,而腎上激素狂升,面紅耳赤得宛若自己參賽。
孫燃預留的門票,在前排偏左。
荊覓玉捧著爆米花,一個人坐著。
賽臺底是白的,卻不是純白,帶著渾濁,有紅、有棕。明明是暖色調,卻對映著選手的傷痛。
她仍記得從前孫燃的那場比賽,鮮血滴落在賽臺,紅得從這端拖到那尾。她口口聲聲自己是隻老母雞,卻護不住他。
荊覓玉的目光移至桶裡的爆米花。
晏玉先前說他去洗手間。也不知道是不是便秘了,去到現在都沒回來。
賽臺沒有人。
後排的觀眾尖叫得彷彿正有一場激鬥在進行。大家很興奮,只有她看不見那皇帝的新衣。
荊覓玉在這樣嘈雜的環境都憋出尿意來了。她給晏玉微信:「我也去洗手間。」
她把吃了沒多少的爆米花扔進垃圾桶,有些可惜。
去的路上沒見到晏玉。從女衛生間出來,依然沒遇上他。不會真的便秘吧?
荊覓玉在走廊左右張望。
左邊通往賽場,來往觀眾較多。右邊豎著閒人免進的牌子,一望到頭,空蕩蕩的,只有盡端的矩形黑洞,閃著遠處的霓虹燈光。淺色的天花和地板,棕灰大理石相間的牆面,鋪成四條通往黑洞的軌道。
荊覓玉正要收回視線,忽見前方有一個男人出來,走去另一轉角。
他這匆匆而過的身影,慢鏡頭一樣在她腦海中回放。
男人戴著半截面具。
那面具,要說稀奇也不是。蕪大一年一度化妝慶典的道具而已。慶典是十年前一個學院開辦的,後來聯誼越來越多,成校園節日了。開始三四年,面具都是銅製。現在改用塑膠,學生們玩完就扔。
那個男人臉上的,光澤厚重,顏色半銅半金。塑膠不會有這種質感。
她推開閒人免進的牌子,跑向走廊。
身後的路人投以奇怪的目光。
荊覓玉來來回回,沒再見到面具男。她忽然意識到,這可能是夢。於是,腳步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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