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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棠背上那道傷,說是自己離開江面時自行包紮的,後來尋找祁景的過程中,無意見到昏迷的姜檸,便救下了她。祁景也未懷疑。
君臣兩在月下相對喝了湯藥,姜檸看了眼南宮棠,扶祁景回房休息。
村民們熱情好客,舉全村之力,給祁景這個公子爺收拾出了最好的一間房。為了免露宿之苦,祁景選擇進了房,但他實在不想睡那充滿黴味的被褥,便只坐在床沿。
姜檸回來,萬全自動將換藥包紮的事交給了姜檸。
那地面實在是髒,祁景想了想,到底不忍姜檸跪坐在地上給他的腿包紮,便抬起腿擱在床沿上。
姜檸坐在一邊,拉起他的褲管,解下布條,看到那猙獰的傷口,心疼得眼睛都紅了。她拼命忍淚,低聲喃喃,「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的皇上……」
「我的皇上」,讓祁景心頭一顫,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他細看了看姜檸含淚的眼。
姜檸想著南宮棠受過的苦楚,臉上心疼更甚。
祁景抿抿唇。不是沒人心疼過他,珍視過他。但到姜檸這個地步的,獨她一個。
彷彿他是她的全部,是她的心尖血,所以她願意拿自己的性命去換。這樣的情深意重之下,想來當初季芙對他的那些好,其實並不……
意識到自己居然將姜檸和季芙比較了起來,祁景心頭一突,立即止住。
最近總是犯些不必要的錯誤。祁景忽然心浮氣躁,強行壓制,淡道,「上藥罷。」
姜檸只當他因青州之事憂心,吸吸鼻子,小心翼翼地給他包紮起來。
修整了整整三天,重新置備了馬車與行李,一行人這才選定新路線,啟程前往青州。
祁景私情上雖然無情無義,公事上卻是個不錯的皇帝,以江山社稷為重,處理事務也是乾脆利落,半個月後,青州之行圓滿完成,一行人回到了京城。
剛回到皇宮,姜檸便受了濃重的封賞,因她大船上奮不顧身為祁景擋箭,救駕有功,祁景不僅給她豐厚的賞賜,各種金玉首飾、古董珍玩、上好衣料、千年雪參……擺滿了祥和殿,姜檸本人,更是被冊封為了二品昭儀。
比上輩子,足足早了一年。
入宮才半年,便從六品寶林升為二品昭儀,這簡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祥和殿炙手可熱。不僅太后與皇后親自召見,給了姜檸諸多獎賞,興慶宮的主人純妃,更是親自登門拜訪。
從前姜檸不與各位貴人娘娘深交,這是第一次,姜檸與純妃,在私下的場合兩兩相對。
姜檸知道純妃為何而來。她比麗妃、趙貴人之流,更沉得住氣,所以之前見姜檸如何受寵,她也按兵不動,如今姜檸救駕有功,只怕要寵上加寵,她終於坐不住了。
姜檸面色平靜地給純妃行禮,「見過純妃娘娘。」
純妃穿著一身水藍宮裝,打扮華貴而有氣度,她溫柔地扶住了她,「妹妹何必多禮。你我共同服侍皇上,本是親人,如今你救了皇上,更是姐姐的恩人。是姐姐該向你致謝。」
姜檸輕笑,「姐姐言重了。」從前她覺得純妃雍容大方,夢想成為純妃那樣的人,如今才知道,她不過是個蛇蠍心腸的戲子罷了。
兩人在塌上的方桌邊坐定,說了會兒閒話。純妃至少表面是大方的,即便姜檸不大想配合她演戲,她也能說來說去,不至於尷尬冷場。
黃昏時,純妃終於離去,淺綠抱著她留下的那隻雪參,滿臉是笑,「這支參雖沒有皇上賞的那隻好,卻也足夠給娘娘補身了,去一趟青州,您都瘦了。」
如今姜檸也能被稱為娘娘,不再是貴人,淺綠整個意氣風發,替姜檸高興得厲害。
她道,「純妃娘娘才擔得起四妃的儀態,比從前的麗妃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