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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想羅剛能告訴我們一些什麼,但他終於還是沒說什麼。我知道,小軍說得沒錯,羅剛心裡是藏著事的,但這事連我們都不願意告訴,是不是也太不把我們當朋友看了。
〃這事算了,〃小軍說,〃但我看你還是找個女人吧,你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
〃我的事你們別管好嗎?〃羅剛說,〃我自己知道我在幹什麼。〃
這話倒是沒錯,除了他自己,真的只有他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而且在那個時候,我突然發現我其實一點也不瞭解羅剛,說實話,從他弄死貓的行為來看,我覺得我有點怕他了。
從那天開始,我覺得我和羅剛之間像是有了點隔閡,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這種想法,他在值班室時和以往一樣,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但我真的對他有一種懼怕了。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不願意和羅剛把關係再拉得很近。我開始反省我和羅剛之間的每一件事,從我們的學生時代開始。但無論我怎麼回憶,總是找不出羅剛變化的那個特定時刻。而我從對羅剛的回憶,慢慢地變成了對我自己的回憶,我覺得,我好像是個失敗的人,也許就是一個失敗的人,我檢查著我所過的日子,幾乎沒有哪件令人覺得滿意,隨著夜班生活的延續,我還發現,我想做一番事業的願望已經慢慢地失去了。這裡已經沒有要我去做的事業,或許從一開始,我對〃事業〃這個詞就沒有一個正確的理解。我知道小軍說得沒錯,想要在一個地方混出人樣,不給當領導的送禮是不行的,可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一點,而這點也並不值得我去自傲。我也想過,乾脆從這裡辭職算了,但辭了職我又能去幹什麼呢?更何況,除了小軍,大概沒有人會贊成我做出辭職的決定,而小軍是不是會真的贊成,我也心裡沒底。實際上,他贊成還是不贊成,幾乎也沒什麼關係。我只是覺得有一些沒辦法看清的東西把我束縛得很緊,而且越來越緊,我真的想能掙脫出來,可我連一個夜班組也掙脫不了,還談得上掙脫別的東西嗎?我開始感到,我真的需要離開夜班組了。但能用什麼辦法呢?
我每天還是按時上班,大約羅剛也猜到了我的心思,他慢慢也不來叫我和他一起去銀行了。我也覺得鬆了口氣。當然,在這鬆口氣的同時,我也隱隱感到有點不對頭,畢竟我們在一起交往那麼多年。現在忽然變成這樣,我心裡還是湧上一股難受的感覺,而在我對羅剛的感覺中,還有一種為他感到不安的念頭。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種念頭,而這種念頭,我也沒辦法對他說,他對每個人好像都保持著拒人千里之外的距離。我想,他大概已經後悔告訴我,那隻貓是他弄死的真相。我相信小軍的判斷,他藏了事在心裡,但他不願意告訴你,我想深入到他內心是不可能做到的。我想小軍也做不到。
一段時間來,我差不多每天都在盤算,要怎樣才能離開夜班組,我實在是不想再值夜班了,除了讓我變得漸漸消沉外,這個夜班沒有給我帶來任何有益之處。現在,我感到我惟一的安慰就是小安了。
幾年下來,小安也像我在儲蓄科一樣,在很多儲蓄所坐櫃,她倒是沒去那個郊區儲蓄所。這大概是儲蓄科體現對女職工關懷的一面。和我一樣,小安對向上爬那一套怎麼也學不會,而學不會就只能繼續在儲蓄所坐櫃了。
從我和小安開始確定關係以來,一直都比較穩定。好像沒有什麼事情影響到我們的進展。開始的幾年,小安繼續讀書,她想拿一個能讓自己更穩定的文憑。這是正確的,但我有時也覺得讀文憑這事也讓人覺得滑稽。我真的搞不清文憑對一個人究竟意味著什麼。對一個體制內的單位而言,似乎就需要人去讀一張文憑,好像有了這張紙就能給人提供某種證明一樣,而一個人又怎麼能僅僅透過這樣一張紙去證明自己呢?當然,這想法也只是偶然到我念頭裡來。小安想幹什麼我都願意她去幹。就她讀文憑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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