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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門之外。
若依大嫂所言,大哥確實在西南。那麼,父親秘行之事是交由誰的呢?
遙望君府,心中只顧思索,不經意被一路人撞到,那人一襲勁裝,斗笠掩面,身形粗獷,卻難掩士族子弟的貴氣。他急急說了一聲:“對不住了!”便又匆匆朝君府方向而去,風流湧動,夾著一縷淡淡的桂花馨香。
那聲音十分的熟悉,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曾聽到過。待我醒過神來再看,那人已成了遠處的背影。
對不住了……對不住了……
我細細地回味,突然便頓住了身子——對不住了……
那麼熟悉的聲音,曾陪伴我多年。我的幼年之中,因為有了這個聲音而多了一絲陽光,每當這個聲音響起便有笑聲如影隨行,後來,這個聲音只成了我夢中的風景……我怎麼會?怎麼會這麼長時間才回想起來?
二哥!
來不及細細思考他為何會在此刻出現在此地,我轉身向他離去的方向奔去,卻在近到跟前時,發現他繞過正門,到了側門旁。
難道——
我駐足,因身子正好在樹下,成了天然的屏障。
他敲門,而後有人探頭出來,正是管家,嘴一張一合說了幾句,便一齊進去了。
我的心冷了又冷,如秋葉在風中飄擺。
*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側門合而復開。當中走出一人,正是二哥。我已經將他當作了二哥,雖然未看見容貌。
他從我身邊走過,卻渾然未覺樹下有人,顯得心事重重。
我輕輕隨其身後,卻在轉角後突然失去了他的蹤影。我四顧徘徊,在轉身之際才驚覺他就在我的身後。
“啊二——”我一聲驚叫,竟不知自己當時是“啊”了一聲還是隻喊出一個“二”字。
斗笠之下,長髮散落,遮去了他大半張臉,卻遮不住千百迴夢中熟悉的容顏,只是少年的稚氣已盡數褪去。玉面懸鼻,劍眉鳳目,薄唇微啟,似有無盡的驚訝,而後又微微瞭然。一瞬間,臉上的神情已轉了九曲十八彎。
雖是勁服,卻是一如既往的白色。記憶中,他只愛穿白色衣裳。
我終於從無盡的往思之中醒轉過來,脫口失神喊道:“二哥!”
他嘴唇微微動了兩下,星目閃動,似乎在躲閃什麼終是躲不過:“顏兒!”
“真的是你?二哥!”我笑出聲來,臉上猶掛著淚珠。又緊緊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吃痛的感覺讓我知道這是現實。驚喜交加之後,我掄起粉拳便如雨點般砸向他的胸膛,哪裡還有一點往日的端莊淑靜?
他毅立不動,任由我拳打腳踢,卻在最後,扶住了將要倒下去的身軀:“顏兒?”
流雲亭,人煙稀少,間或有人走過,也只是匆匆一瞥。
我緊盯著他,生怕他會再次憑空消失:“這些年,你都去哪裡了?”
他鬆開握住我的手,側過身去,良久,才回轉過來,故作輕鬆地笑道:“雲遊四方,瀟遙自在!”
然而,他的眼神卻不像他所說的如此輕鬆。
輕嘆一聲,我拉著他的手,望著他勁裝的白衫,袖口亦套有武士的護腕,微微搖頭:“那時我不懂事,你或許隨便掐幾句便能誆住我,時至今日,你還打算這麼應付我嗎?”
“顏兒!”他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換成了一臉的嚴肅,“真相較之謊言殘酷千萬倍,有的時候知道了並不能夠讓人寬懷!”
我凜然一驚:“什麼真相?如此殘酷?莫非你早知道我不是母親所生!”
“父親對我說你已知真相,原來是真的!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很早就知道了!可還記得有一回母親不知為了何事罰你,讓管言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