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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女子走後,知夏急急地進來,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然而此刻我心中亦是千頭萬緒,紛繁複雜。
雪紡?母親送來的時候說是雲裳坊的,可雲裳坊的掌櫃卻矢口否認此事。到底——誰是真誰是假?
若母親說的是真的,那雲裳坊便是假的了?只是,她有何理由說謊?
若雲裳坊是真的,那母親便是說謊了?可是,她為何要這麼做?
我想起母親送雪紡進宮,緊接著假冒月氏國使女的滇國女子便來了。父親一紙書信,我見到了那個女子,身子裡面穿的也是雪紡。
這中間,難道有什麼聯絡嗎?
皇上派神秘人去追查樹提伽的來歷,後來便不見下文,我也再未見到那攜七星龍淵之人。
但皇上說樹提伽背後必定有朝廷中人,這朝廷中人會與父親有關係嗎?
皇上不是那種馬虎之人,他想要知道的答案便一定要知道。那人究竟為他查到了什麼樣的真相?
我想起生軒兒之際,皇上在耳旁的一席話,似乎也提到了父親。
但當時我疼得死去活來,腦子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對於他說的話竟然沒有一點印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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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雲裳坊,速度之快讓人驚訝。第三日,便已有了回話。
當那一整套週歲吉服呈在皇上面前時,我看到他臉上終於浮出得償所願的笑容。
禮服是大紅鍛制,但以雙條黑線鑲邊,吉祥色下有皇權的莊重。雙袖兩側是雙龍戲珠圖騰,而吉服當中繡的也是虎,但與之前斷尾之虎不同qi書…奇書…齊書,此回所繡居然是白虎。
軒轅帝的笑聲中豪情萬丈:“白虎乃西方神獸,為朕所得!此乃天助我也!”
我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如今的一切似乎都在為攻打匈奴作準備。河西的廣增耕田,週歲吉服的天助王道,越來越清楚地將他的寵圖展現於我面前,展現於天下人面前。
兒女情長,私心雜念在此時都顯得過分的小氣。
雲裳坊不但得到了重金賞賜,更有皇上為其親筆字“雲裳花容”!
而軒兒的週歲盛況空前,無不在向世人昭示,他的尊貴!
只是,月氏國的使者卻沒有到場,訊息傳來,乃是匈奴伏擊使臣,並將進貢之物悉數攔下據為已有。軒轅帝的臉上異常平靜,只有眼中閃過一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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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一十八年,是否對匈奴用兵成為朝堂之中爭議最為激烈的話題。
此時,反對聲音最響的當數晉安王與華太傅,當然,站在他們身後有為數不少的朝臣。
並搬出了先帝生前以文治國的方針。
如此一來,父親身後的聲音便輕了許多。
然而,皇上有話說了,先帝尊號“崇武”,用意再明顯不過,何人有異議?
眾人皆愣住了,尤其是華太傅。
“先帝雖定下以文治國的方針,但目的是為休生養息,豈是為了一味求和?文以安邦,武以強國!這是先帝臨終前對朕所說。匈奴以遊牧為主,他們居無定所,且族人貪婪兇悍,垂涎天朝疆士與財富已久。軒轅五年,匈奴老單于病死,新單于為藉助天朝之力假意求和,而後又出爾反爾擄我邊疆,置天朝威嚴於何地?六年,朕賜君相長子辰華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全力抗擊匈奴,匈奴戰敗,又寫下降書。然而不出兩年,故態復萌。河西郡原是富饒之所,竟成了民不聊生之地!如此反覆小人,怎可與其談和?你們居於自己安樂宅地之中,可曾想過邊疆百姓水生火熱?”
一番措辭慷慨激昂,朝中主戰之聲頓起,不少將士紛紛表態,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大哥表示願帶兵徵西,然而被皇上否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