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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現於我腦中的是焰熾的臉龐。佛堂外,他的鏗鏘警示:“在這宮裡,得知道誰是可以信任的!”他的無私襄助:“萬事小心一點!”他的淡定平和:“無論如何,你總可以信我!”
於是——
“今日之事,誰也不許聲張!”曾姑姑會意,吩咐內官將殿中清理乾淨,又讓宮女們重新換了幔子,方才驚險的一幕似乎不過是驚魂一夢。侍衛們裡裡外外仔細檢查,生怕漏過了任何一個可能藏有危險的角落。
我喚住了那個宮女,將她叫到跟前:“昨日之事,切不可亂說!呃,對了,你叫宛空?”
好奇怪的名字!
*
行宮所到之處,鳥語花香,彷彿極樂世界。
季秋之月,菊有黃花。現在是初秋,池中的荷花早凋了大半,園子裡已有菊露初香。我在花叢中流連,直至衣襟沾滿了花香。
知夏挨近我身旁,不安地說道:“皇后娘娘,您慢些走!”
她對於毒蛇之事仍心存恐懼,一時半會是放鬆不了的。
我笑著寬慰她:“你是初荷,又不是秋荷,怎的也這般沒勁?”
初荷是她原來的名字,讓我給改成了知夏。
她莞顏一笑:“幸好皇后娘娘給我改成了知夏,沒改成晚荷!”說罷,自己覺得可樂,掩著嘴笑了起來。
我撇了她一眼,有些不解:“本宮有那麼壞心?”
她止住了笑,不安地看我,囁囁說道:“奴婢沒那個意思!只是想到宛空——”
聽她一提,我也想起來了:“是啊,宛空!難道說她的名字也是後來改的?”
她吐了吐舌頭,面有難色:“奴婢多嘴!”
這丫頭有些蹊蹺,平日裡數她最直爽,有什麼事都藏不住,嘰嘰咕咕就給說出來了。於是我沉下臉盯著她,佯裝不快。
她經不住我一唬,趕緊說道:“奴婢說了,皇后娘娘可不許怪我!那宛空原來名叫宛容,容字可是犯了貴妃娘娘的名諱,貴妃娘娘就讓她改成了宛空!”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剛才不敢說,原來是因為三姐的緣故。
“可是,改什麼不好,偏偏改成個空字?聽起來倒有點像出家的姑子!”
“奴婢也不清楚!貴妃娘娘雖說是您的姐姐,可是性格卻大相逕庭!”
我沉默無言,三姐的脾氣像母親,驕傲而任性。
抬腳欲走,卻猛然停了下來,只覺腦中有異采閃過,忙吩咐知夏:“去請封司簿過來!”
*
秋初仍暖,花蕊吐芳,我無心徜徉花樹之中,只坐在竹宮內,單捧著一卷《六韜》,拂去心中雜塵。
殿外腳步紛紛,緊接著便聽到一熟悉男聲:“顏兒,朕回來了!”
我站起來迎向了出去,粉色華服在風中展開,《六韜》落於地上,在風中柔軟的飄揚。
他,步伐穩健,有力壓乾坤之勢,聲若龍吟,有氣吞山河之像。
他身著束腰勁服,穿過日光向我走來,只覺天地唯在此間,萬物亦遠離了我們。
“皇上!”
他的膚色略略黑了一些,卻依舊不失俊朗本色。星眸中有焦慮,在看到我的時候才稍稍釋然。
他的手向我伸來,束緊的袖口之下青筋突起,似蘊含無限力量,將我嬌柔的身軀用力攬入懷中。
“沒事就好!”他下巴摩著我的額頭,緩慢而輕柔,微微扎人的髯須,傳遞無限的牽掛。
我就沉浸在這小別重逢的愛戀之中,想起上次這樣子還是省親,不過那時我們心存了芥蒂,縱是心中有情,也是各自壓抑。
腳邊突然有異動,我掙開他的懷抱,俯頭看去,不禁大吃一驚!
此刻,伏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