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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這碧螺春是上好的,只是放在你這浪費,你最多肯喝也只是牛飲,白白糟蹋了好東西。”莫寒也不同他爭論,坦然道:“你喜歡就拿去好了,放我這也是等著發黴。”她挑起溼漉漉的頭髮,整頓衣襟。
“還有些自知之明。”鼻尖縈縈繞繞著一股馨香,清清甜甜,令人舒心。
“你這是什麼香?”
“哦,在玫瑰露里加了些白芷。”白芷味香色白,為古老的美容中藥之一,白芷對體外多種致病菌有一定的抑制作用,並可改善微迴圈,促進面板的新陳代謝,延緩面板衰老。
莫寒便在沐浴的水裡加了些,味道淡淡的,有益於舒緩心神。
“你要嗎?” “我要那女兒家的東西做什麼?”“嗯。”長久的沉默,是對身心的折磨。
“你怎麼不問父皇留我說了些什麼?”終於問出來,胸中頓時開朗。
襲遠取一髻溼潤的髮絲在手中把玩,突然有一種將它放在鼻尖細細體味的衝動,他鬆手,小老頭似的皺眉看著她。
“你一路淋雨回來,痴痴傻傻若中邪一般,怎麼叫也不醒,行了又一股腦地問些傻話,你當誰有那麼大的膽子還問你這個?”“襲遠……碧螺春都給你,太平猴魁也給你……”“行了行了,也沒指望過你。
其實,本不該將你捲進來。”五月,榴花照眼。
萱北鄉。
夜合始交。
薝匐有香。
錦葵開。
山丹赬。
六月的時候,茉莉花會開吧。
茉莉
他從擷芳閣大敞的窗戶向外看去,彷彿有什麼東西,柔柔地罩住了心底的醜陋,有一點倦怠,有一點憊懶,有一絲暖意。
瑩白如雪的茉莉花叢掩映著她輕盈的身姿,忽隱忽現,卻是難得的一身白。
六月的陽光耀眼,他展開手掌,任日光在掌心跳躍,輕輕一握,卻什麼也沒有。
已滿手茉莉香,她驀地起身,茉莉滿懷,分不清何處是花,何處是衣裳。
她超屋內執筆的人燦然一笑,瞧見他手中狼毫陡然一顫,竟呵呵笑出聲來。
他朝她招手,遠遠地喚道:“ 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
之後是什麼?”
她得了召喚,嬌笑著跑進屋內,白嫩的肌膚染上緋色,額上已有一層薄汗。
聽她微喘道:“桃李明年能再發,明歲閨中知是誰?”又遞一朵雪白茉莉,狡黠道:“你帶帶看!帶頭上。”
眼前人白衣勝雪,黑髮若瀑,眉如遠山青黛,眼似秋水橫波,正鼓著粉腮,似嗔似怒的眸子晶瑩得彷彿要滴出水來。
他腦中迴旋著小院裡少女的盈盈一笑,已不能說是如何如何美,只覺得心在顫,又像喝了瓊漿玉液,深醉而人不知。
祁洗玉垂下眼眸,兩指捏住花萼,不與那纖細的手指有絲毫的接觸。
原來已是這般年紀。
尋常一樣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他輕嘆一聲,便任你這般胡鬧吧。
細若惘聞。
見他當真將花兒別在耳旁,莫寒“噗哧”一笑。
顫著聲音說:“真像個傻姑娘!”
他撇過頭去,不理會她的幼稚,把乾裂的狼毫餵飽墨汁,細緻地書完最後一個“誰”字。
繼而回首示意她繼續。
莫寒踮腳取下他耳廓上的茉莉,置於鼻下嗅了嗅,隨即興奮地說:“茉莉芳香馥郁,花期長久,一卉能薰一室香。
常喝茉莉花茶,卻沒自己做過,今夏茉莉大開,我也要試著自己動手。”
“蘇州素有“茉莉花城”之稱,一到夏天,家家戶戶門前院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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