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4/5 頁)
三個月後推趙構年僅五歲的次子趙崇為帝。
次年六月,趙崇應病死於大慶殿。
眾臣再推澹臺昊宇為帝,澹臺昊宇於崇政殿上慟哭不已,感先帝恩德,於八月稱帝,改國號為齊,定都汴梁。
澹臺昊宇就是齊太祖。
齊太祖改宋朝管制、兵制中的詬病。
裁官,裁軍,輕徭薄賦。
天下太平。
現為景德十四年,齊的第三任皇帝當政。
莫寒輕步走在曲折反覆的迴廊上,身後是低頭頷首的宮人,今日慈壽殿太后賜宴,凡三歲以上宗室孫輩都要赴宴,更無須說她這個嫡親的孫女了。
齊太祖?莫寒輕笑,左邊唇角向上勾起,露出習慣性的壞笑。
趙構多半是死在漢人手上了,歷史嘛,不就是幾個四方四正的史官為博君王一笑,寫出的讚美詩。
歷史的真實性就在於突出的是事實,掩蓋的也是事實。
天下太平?齊與宋一樣,在長江以南偏安一隅,雖不若宋一般對金稱臣,但歲幣,絹帛,求和是一項都不落。
但江南,確是個讓人平靜的地方。
進了慈壽殿前廳,莫寒乖巧地給長輩問安。
一些宮裡寂寞的老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誇著她的相貌。
她只是笑。
像這樣的宴會,幾乎每天都有。
她早已適應這樣的生活,微笑,請安,再微笑。
很不錯的職業。
她還記得那個嘹遠而溫柔的聲音——“三十年裡你必須為她而活,按她的命運向前走,不能讓歷史有絲毫偏差。”她用自己特殊的命理與死神交易,換來了家人的平安。
她應該欣慰。
那一場她並不期待的家庭旅行成為她現代生命的終點。
莫寒,依舊是莫寒。
可是一切都變了。
回延福宮的路上莫寒與一母同胞的弟弟——太子襲遠一前以後走在長廊上,本該緊跟著的宮人不知何時被屏退在長廊轉角。
襲遠看著身前故意似的越走越快的人,終是開口叫住了她。
二人來到臨湖而建的小亭內,還是襲遠先開口。
“皇姐近來身體可好?”“還好。”“皇姐近些日子變了不少。”“是嗎?可能是精神不太好吧。”“原來是精神不好,我說皇姐怎麼會連侍奉自己三年的彌月的名字也忘了。”襲遠勾了勾唇角,微笑,眼神冰冷。
莫寒身子一震,後宮果然是藏不住事的地方。
自她到這個身體來以後,一直小心謹慎,但有些事,不是小心就能避得了的。
只是想不到,這個十一歲的弟弟,竟布了眼線在自己身邊,難道連親姐姐也要防。
莫寒起身,度到亭柱旁,看著湖面上跳躍的星光,嘆了口氣,緩緩道:“有些事情我無法解釋,總之莫寒依舊是莫寒,會走她該走的路,一切都不會有變化。
我不會害你。”稍頓,她一字一字地說,“你與我,一榮俱榮,一傷俱傷。”襲遠放下手中把玩已久的青瓷酒杯,嗤笑了一聲,問道:“我為何要相信你?”他抬眼睹見她突然轉身,雙手反鐧在身後,笑得異常燦爛。
“你必須相信我。
告發我,僅憑著一個無法昭告世人的證據和你自己的推斷,無法令人信服,反而會讓人覺得你心機深沉且冷酷無情。
至於我的失憶,我可以隨便在哪跌一跤,順便撞到頭。”
她向襲遠靠近幾步,繼續說:“你知道,女人是很會騙人的。
當事情無法弄清時,大多數人選擇同情弱者。
況且,你已經選擇相信我了。”襲遠直直地注視著莫寒的眼睛,道:“你要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