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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浮沒心思同他胡鬧。
「時辰到,太子殿下可以入池了。」執官走上前,在墨澈耳旁小聲說道。
「嗯。」墨澈收回看向那人的目光,神色冷冷的。
從他記事起,那人就與太白星君極為親近,他們可以同榻而眠,可以把酒言歡,可以耳鬢私語。
每一次,他都嫉妒得發狂,恨不得把人囚在身側,據為己有。
墨澈脫了鞋子,赤腳步入水中,無數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澄清的池水。
羽浮緊張得都快不能呼吸了,眸子睜得圓圓的,雙手無意識用力,死死掐著太白的胳膊。
「嘶……」太白臉上皺成一團,咬碎了牙才沒叫出來,快疼死了。
眾目睽睽之下,墨澈入池。
先是風平浪靜,無事發生,接著池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赤紅色,彷彿浸了血,劇烈地翻滾冒泡,如同沸水,像有條水龍在裡頭攪,翻滾撲騰,冒著白煙,洶湧地撲打在墨澈身上。
「怎麼會這樣?」
「池水的顏色變了!」
「太子殿下動了雜念,心不淨……」
竊竊私語在人群中迅速傳開,也傳到了天帝耳朵裡,天帝坐在高臺上,氣得臉色鐵青,幾乎捏碎了座椅把柄。
「唔!」
墨澈被捲起的水花打到池底,渾身濕透,扶著石岸,掙扎著站了起來。
這池子的水很詭異,泡在這池子中,如同墜入炙熱的沸水,提不上一絲力氣,身上燙得厲害,渾身彷彿要著火了一般,腳底寸步難行,似踩在無數鋼針上,穿透腳底,針針紮在了他的心上,血肉模糊,卻又看不見傷痕,疼得他站都站不穩,只能勉力扶著石岸支撐。
天帝沒吱聲,眾神也就只能觀望。
他在等。
只要墨澈能走完這一程,那這水中的異象便都可不作數,他依舊能坐上太子之位。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墨澈每走一步,這池中水便升溫一度,頃刻就由赤紅變成金紅,如同煉獄下的熔岩,周圍的人都受這灼熱影響,汗流不止,小心翼翼地退而遠之,遠遠觀望。
唯獨羽浮紋絲不動,汗水模糊了視線,緊張地盯著池中之人的背影。
「怎麼辦,這度厄池他過不去的。」羽浮拉著太白的手,急切地說道,「這池中水隨入池者的慾念深淺而變化,愈執著便會受愈大的苦楚,他不過行三步就已經如此艱難,再走下去會沒命的。」
「你別急,」太白安慰他,心頭也沒底氣地說道,「天帝不會讓他有事的,再看看。」
墨澈呼吸變得粗重,眼前事物隱隱綽綽,變得不清晰,腳下如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來,更遑論前行。
他扶著池壁緩了緩,卻忽覺手底下的石頭燒灼滾燙,難以觸碰,只好艱難地繼續往前走。
「唔!」
池水似是不滿有人挑戰他的權威,掀起一朵大浪就將墨澈擊飛,狠狠地摔到了池壁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眾人心下一驚,紛紛看向天帝,揣摩不透君上的意思。
天帝鐵青著臉,目光深沉,無動於衷,也沒有開口阻止。
「墨澈!」
羽浮大叫一聲,不管不顧就要衝過去,太白及時拉住了他。
天帝冷冷地掃了一眼過來。
羽浮站在原地,眼眶紅了,他護了那麼久的人,受此番折磨,他的心頭彷彿被人用刀割一般生疼,後悔當時答應讓天帝把他帶走。
「羽浮,不要輕舉妄動。」太白頂著天帝冷冽的目光,低著頭,死死拉著羽浮,小聲提醒道。
羽浮紅著眼,雙手握成拳,指甲將掌心掐出了幾個紅印子。
這一下撞得太狠,墨澈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