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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下課的時候，幾個男生圍在一起大聲討論，大概是其中一個男孩子要追求女孩，其他幾個人攢龍他去買哈根達斯家的情人節蛋糕。

情人節蛋糕嗎？

幼寧笑笑，摸摸手裡的紅玫瑰，手裡的動作慢了起來。

198塊、桃心形、糙莓……

幼寧默默蹭蹭的，偷聽了一會那些男生的話，記住了不少有用的資訊，這才滿意的把膝上型電腦塞進包包裡，夾起書本走出了教室。

坐進車裡，將那朵玫瑰花放在右座上，落手之後，又把那花拿了起來，湊在鼻子下聞了聞。

淡淡的，除了植物的味道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香味。

月季還是玫瑰？

想起有一次，趙睿曾興致勃勃的跟他講過，如何看花瓣如何看花精如何聞香氣，如何區別是玫瑰還是月季，那語氣得瑟的，儼然是一副園林專家的口氣。

記得很久之前，確切說應該是快十年前的事情了。他曾送過趙睿一朵玫瑰花，那還是路邊隨手買的10塊錢的便宜東西，花朵很小，花瓣也有些枯萎了，大概也是趙睿說的廉價的紅月季。但當時，那傻小子高興的跟祥林嫂似的唸叨了好幾天，後來好像還像模像樣的把那花瓣曬成了花幹，一本正經的說等以後要放在骨灰裡一塊撒了的。

&ldo;呸呸&rdo;聽到這裡幼寧使勁搖頭，跟著補充一句：&ldo;別亂說，童言無忌，呸呸，沒聽到沒聽到……&rdo;

這是跟張媽媽學的。

幼寧以前一直覺得老媽也算知識分子了，怎麼也這麼迷信。但當自己也有這麼一個人掛在心尖上的時候，就忽然，就什麼都明白了。不容許閃失，連想起來，或是言語上都不願意聽到&ldo;死&rdo;這個字，會心疼會難過。

這就是自己當年沒事亂說&ldo;死&rdo;時候老媽的感受。

&ldo;呸呸，怎麼什麼話都……&rdo;

幼寧還在那裡迷信著，然後就那傻小子被堵了嘴，只剩一片旖旎。

……

這麼快，都已經十年了。

人都說七年之癢，幼寧嘆息，想起趙睿最近這段時間神秘而又反常的舉動，心裡有點酸澀的難過。

電視裡，被馬賽克模糊了面孔的女人哭哭啼啼著說：&ldo;他總是偷偷的收發簡訊，打電話也躲著我，晚上不到十一二點不回家，一到週末就加班……嗚嗚……連正常的夫妻生活也沒有，問他幾句話也總是神神秘秘的，話裡漏洞百出。想和他說個話，他也總說很累，回家倒頭就睡……孩子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找誰商量……&rdo;

專家說著專業卻毫無意義的話：&ldo;從種種跡象上說，他很有可能是有了外遇，你可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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