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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掉了,生命還在熾熱地燃燒。我欣賞這份畸形的才情,殘缺的令人窒息的美,恰如我內心的黑洞。或許每一個畫畫的人都是內心殘疾的孩子,用五彩的顏料填補內心裡的缺失。
我報了專為學生開設的暑期繪畫班。教課的老師名叫葉松,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滿身的落拓和不羈,符合我對畫家的想像。他應該是有些才氣的,儘管在這座小城一個畫家的才氣幾乎百無一用,最多畫畫商業的廣告畫,要不就教教我們這些學生,掙幾兩散碎銀子聊以度日。
從沒有哪一件事情像繪畫那樣讓我著迷。我狂熱地迷戀著那些水粉、色塊,那些光和影組成的奇妙世界,胸中奔湧的熾烈的情感唯有在繪畫裡才能得到釋放和宣洩。葉松說,我是他見過的天分最高的學生。
暑期班結束後,我成了葉松的私人學生。
葉松在小城裡是一個不俗的人。他不像別的男人那樣滿嘴粗話,酗酒打牌,要不就婆婆媽媽,瑣碎無聊。他身上有著一個藝術家的清高和傲骨,至少在當時的我看來是這樣。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他會和我說普通話,那嗓音溫文爾雅,充滿磁性。
葉松剛剛結婚,臉上卻沒有新婚男人的喜慶和激情。我去他的家裡上課。那是在一座百貨大樓頂層的閣樓裡,房間逼仄狹小,卻佈置得頗富浪漫氣息。他的新婚妻子玲瓏嬌小,他懊喪地說妻子是沒有思想的木頭美女,不懂得欣賞他的藝術,我心想,既然如此你何必娶她。
我背著畫板到屋後的山上去寫生。
清晨和黃昏,太陽透過寬大的樹葉斑駁地投射下來,山間霧氣升騰,宛如童話中愛麗絲夢遊的那個仙境。我瘋狂地試圖捕捉光與影的韻律,激憤而迅速地在畫布上塗抹,狀若癲狂。這是我最興奮,最幸福的時刻,幸福得幾近痛苦。我能體會凡&iddot;高的心境,把自己的鮮血變作顏料塗抹到畫布上,每一幅作品都是生命的燃燒。他為畫而生,為藝術而生,當創作的激情衰退,生命也走到了盡頭,所以他選擇自戕。我們捧出自己的真心,只求換取一點點的感情,卻從來不會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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