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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似在示弱,看似被征服,實則借用氛圍,又在表現自己最誘人的一面。
遊判的手瞬間摟上他後腰,把人一抱,幾近入懷。他沒有介意對方滿身的水,任由自己的衣服打濕,望著對方濕漉漉的眼睛:「那,比起別人和我,你更喜歡誰的手?」
遲寄順勢將雙手摟過來,臉也貼在他的側頸,水滴進領口,順著身體由溫變涼,「別人沒這樣做過,只有你,遊判,只有你,你是獨一無二的。」
這話能夠輕易取悅一個男人,再加之他討好的親吻,遊判心中陰霾退散,眉目隱去一些鋒利,面容漸柔。
遲寄的吻沒有停歇,他保持不動,由著對方辛勞,自己享受著。等對方吻累了,癱倒在他身上喘氣,他尚能遊刃有餘地欣賞春色。
那一把漂亮的脊線深直入腰,再往下,徹底隱沒在水中。抵在水端的側腹上,有一塊遺漏的紅墨,被熱水暈化了,軟溶溶地在面板上悠動。
遊判眸色變深,指腹隨即碾上。一抹,便淨。
洗完澡出來,遲寄坐在沙發上吹頭髮,遊判把他的藥拿了過來。內服藥還完好未動,他說:「白天在家沒吃藥?」
遲寄放下吹風,心虛地說:「忘了。」
「明天調個鬧鐘。」遊判沒有責怪,餵他吃了藥,拿出紗布繃帶要換外敷。
遲寄盤腿在沙發上坐得很乖,繃帶一圈一圈地卸下,掀開最裡層的紗布,尚未長好的傷疤盤亙在側頸動脈處。
面板縫合傷剛拆線,還未結疤,翻著紅肉。遊判小心地用棉簽塗藥,手上不敢用太多力氣,並非害怕撕裂傷口,是顧忌著裡面的動脈血管。
專業殺手動作狠辣,那道割傷是衝著要他命去的,動脈破開老大一條口子,要不是警方提前部署了醫療裝置,救援足夠及時,遲寄這條命根本不可能留得住。
住院時醫生特地強調過,遲寄體質偏差,血管彈性不強,且傷口很深,縫合後恢復期會很長,如果在家休養,一定要尤其小心。要不是遊判謹遵醫囑,剛才在浴室就把人辦了。纏上新繃帶,遊判用手輕輕握了握,才收好醫具。
「走吧,睡覺去。」遊判起身,伸手要牽他。
遲寄的目光卻越過,落在遠處的一點上面:「茶還沒喝。」
遊判順著他的視線,這才想起早已冷掉的毛峰。
「算了,明天喝吧。」
遲寄不同意:「說好的今天喝。」
遊判發現,只要向遲寄確認或承諾過的事情,如果沒有一個充分的理由,他輕易不會放棄。這種特別的執著有些刻板,又有些愚鈍的可愛。
左右沒事,遊判不介意重新泡一次茶,至少在此刻,他願意滿足遲寄的要求。
「等著。」放回藥箱,遊判新燒了一壺水,替換掉涼的。
將熱氣騰騰的茶水遞到手上,遲寄這才露了點笑意,滿足地捧著杯子,吹散水霧,一口淺接一口。
「很香。」喝得眼睛幸福地彎起來。
「這麼喜歡嗎?」遊判挨著他坐下,給他添上茶水。自己買的禮物得到回應,他自然也很開心,「明天再試試那款紅茶。」
「好啊。」
將嘴唇喝得水盈盈的,遲寄才覺足夠,擱了茶杯,進浴室刷牙去了。
遊判在客廳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沒忍住,狀若無意地經過浴室門口。這一眼,恰好看到遲寄漱完口,砸吧嘴在回味牙膏的味道。
「怎麼對牙膏也感興趣了?」遊判抱臂靠在門邊,好笑地看著他。
遲寄快樂地說:「是草莓味的。」
「喜歡水果味的?」遊判問他。
「也不是都喜歡。」遲寄說,「桃子脆的太酸,甜的太綿,不喜歡。香蕉軟乎乎的,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