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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煙應了聲，長姐捻起銀針，慢慢插進了飛煙的膝蓋以下。

緊接著，飛煙神色一滯，整張臉瞬間煞白。

&ldo;長姐!飛煙的腿……&rdo;

第十四章 空花水月何時了(1)

飛煙再三確認，只得無助地攥著長姐的衣袖問：&ldo;為什麼……為什麼沒有知覺了?!&rdo;

長姐斂起一雙淡眉，手覆在飛煙的手上，想把飛煙的驚慌安撫下去。

&ldo;飛煙，如果可以，我寧願替你承擔。&rdo;長姐的眼中有淚光閃動。

&ldo;長姐……是想要飛煙用苦肉計對付公叔翎麼?&rdo;

飛煙最看不得長姐流淚，心都好像讓人揪在一起。

&ldo;飛煙，燕國生靈塗炭，一切都是不得已而為之。&rdo;

&ldo;飛煙明白……飛煙都明白……&rdo;她低著頭喃喃著。離家一年有餘，她終於又找回了自己的價值。

遠在燕國王宮的父王是漁人，長姐為線，她為餌。

現在連動都動彈不得了，可不是世上最敬業的餌麼。她自嘲地苦笑著，心中莫名有些苦澀。

長姐突如其來的擁抱壓下了她心中的苦。

&ldo;對不起飛煙……對不起……長姐沒用。&rdo;長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還要壓著聲音防著隔牆有耳。

&ldo;你不知道，長姐看到你委曲求全的模樣，心有多痛……長姐寧可跪在雪夜裡的人是自己……&rdo;

飛煙把頭深深埋進長姐懷裡，也偷偷落淚，長姐身上的味道和母后很像，而且一直是這樣溫暖。

&ldo;長姐，別說了……&rdo;

姐妹二人擁成一團，啜泣許久才平息。

長姐安撫過飛煙，快步走出去，口中的聲音婉轉裡帶著驚慌。

&ldo;不好啦!飛煙出事啦!王爺……&rdo;

目送著長姐背影遠去，飛煙心緒繁雜，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在心中紮根。

如今亂世，女人究竟該如何才能自己主宰自己的命運?

而她的命運，又正在被誰主宰……

公叔翎很快就來了，但臉上波瀾不驚，不見擔憂神色。只坐在飛煙身旁捏了捏她的小腿。

&ldo;沒有感覺?&rdo;

飛煙搖搖頭。

他又往上捏了捏，眉心微斂。&ldo;還是沒有?&rdo;

隨公叔翎一同進來長姐皺著眉道：&ldo;妹妹從小就體弱，昨夜在雪地裡跪了那麼久，怕是雙腿受了寒……&rdo;

說到這裡長姐不由哭起來。&ldo;這要是再也站不起來了可怎麼辦吶……&rdo;

飛煙像是得了令，也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她緩緩抬起頭看住公叔翎的雙眼，淚水在灰眸中閃動，有煙雨朦朧之美，美如妖。

&ldo;王爺會把飛煙送回女閭去麼?&rdo;

他臉上有一絲動容，她害怕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動人。

&ldo;不要胡思亂想，我一定會給你找到醫腿的方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