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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震中清醒的時候，她沒有哭；

在一個人無助又冷靜地抱頭靠牆蜷縮在衛生間的時候，她沒有哭；

在得知張露失蹤的時候，她也沒有哭。

但是這一刻，她看著程景沉朝她大步奔來的時候，忽然淚流滿面。

程景沉跑過去就發現她哭了，是他從來沒在她臉上見過的，那種委屈的、不做聲的、但眼淚卻大滴大滴往下掉的哭。

他焦急地皺起了眉，兩隻大手下意識地握住了她單薄的手臂，視線在她身上不住打量。

她瘦了很多。白皙晶瑩的面頰上還蹭了一塊黑，不知道是土還是什麼東西，髒成了小花貓。

「明珠，你怎麼樣了……哪裡不舒服嗎？」程景沉問得小心翼翼。

她四肢因為穿著長袖長褲，實在看不出哪裡有傷。

「嗚……你怎麼來了……」水開了一樣的聲音，明珠控制不住地抿起嘴，整個人突然撲進了他的懷裡。

「你怎麼才來！」

她的聲音顫抖著，纖細的手臂緊緊地纏住了他的腰，整個人死死地埋在了他的懷裡。

程景沉沒有防備，不由得被撞得後退了一步。

懷裡忽然出現的小小的軟軟的一團讓他有些不知所措，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不自然地微微動了下，就聽見了懷裡的哭聲逐漸放大，變成了嚎啕大哭。

「地震的時候我好害怕……張露也失蹤了……嗝……」

她不受控地打了一個哭嗝，整個人埋在他的懷裡，一顫一顫地，哭得更傷心了。

程景沉從未見過如此驚慌失措的她，他有些心疼地低下頭，看著她的發頂，慢慢抬起了身側僵硬的手臂，回抱住了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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