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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月無暇理會他的諷言,急切的問出心中憂懼:你們到底要採取什麼行動?為什麼艾雨。。。
她還未說完,沐文玉卻輕笑出聲:公主也終於沉不住氣了麼?
淳于月被他搶白,一時不知如何接話,戰戰兢兢的看向他那虛化高深的笑容,那語調也不再雲淡風輕,卻有著化不開的沉痛而非恨意,是她的錯覺麼?
沐文玉瞬間收起所有情緒,閒閒的靠在牢門上,面無表情的審視著淳于月:公主不必費心思去想如何套我的話,文玉此來,就是為了告知公主下一步的計劃。
淳于月愕然抬頭看他,想要從他的面容透露的資訊研判話裡的真假,無奈他所站的位置極其刁鑽,使得他的容顏正好被攏在燈籠上、黑紗面外的紋樣分割散碎,看不真切,她只能滿心顫慄的等待他說下去。
他沉默良久,才說下去:聽聞雲風對公主愛慕的緊,不知是真是假?
淳于月茫然不知他何意,更不知他為何忽然提起雲風,正不知如何回答,他卻繼續道:他能聽到公主身陷死牢就不顧身家性命造反相救,想來定是用情極深了,那麼,他自認勾結那個化名水心的女人,自作主張的想要救你出龍潭也不是不可能咯?
淳于月驚得痛苦出聲,心內如焚,急促辯解:不是他,不是。。。
沐文玉忽然冷笑,痛聲呵斥:我當然知道不可能這麼簡單,但是他卻為了你,不顧已經身懷有孕的沐慈,愚昧的往刀口上撞,將我逼向大義滅親的困境!
當‘身懷有孕’‘大義滅親’這些詞如驚雷般過入淳于月耳裡,直震得她心墜目沉,眼前那僅有的一絲光亮也如波濤起伏,沐文玉一把將她拉起,直直的抵在牆壁上,脊背瞬間傳來冰冷的疼痛,喉頭也被他掐住難以呼吸,可是這些痛楚不及她心疼分毫,雲風,到底外間的局勢發生了怎樣的變化,才讓你出此下策?
沐文玉看著此時的淳于月,就想起了雲風,籌謀起兵叛亂被尤國將領李良識破,捆送到尤國交由他處置的那晚,他將利劍抵著雲風的脖子要他招供一切儲存家小時,他的眼神也如此時淳于月無異,都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生死安危,而是在替對方憂心,他並不相信雲風那簡單的藉口,可是,他到底是作出了謀反的舉措,尤其是在現在的局勢下,溫城懷王早有異心,如今又暗中勾結涼國企圖趁機而動,其它諸國雖被南宮逸恩威並施的壓制住,卻也心有打算,雲風偏偏在此時生亂,使得各諸侯都將視線聚攏過來,看他沐文玉是否會因私徇情。
而他若為了私情輕縱雲風,雖這幫兄弟不會有異議,卻無法壓制諸侯亂象,勢必會引起翻天巨浪,給涼國可趁之機,尤國將會陷入動亂鏖戰,會衍生無數的家破人亡,會讓兄弟們苦心經營的江山岌岌可危,若他大義滅親,那沐慈和她肚中孩兒就會淪為寡母孤兒,陷入一生都逃不出的傷痛,而引起這傷痛根源的,就是他這個從小就許諾她幸福的哥哥那一絲不為人知的愛慕私心。
為了這私心,他連累了兄弟韓瑞,為了這私心,他又要親手摧毀妹妹的人生,所以,他決定來告訴她時,就想殺了這個女人,徹底斷了所有的痛苦糾纏,可是,看著她的氣息在自己手指間流逝,曾輕鬆說出為大局舍私情的沐文玉,卻終究失言了。
淳于月從死亡的邊緣撿回一條命,匍匐在他腳下喘息不跌,地上亂草裡竄起的腌臢氣息讓她喉頭刺痛,淚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轉,她顧不得自己此時的狼狽,急切的抓住他衣袍的一角,聲嘶力竭的懇求:不要殺他,將他罷官去職,放逐或者幽禁都可以,你要平復眾怒,你要威懾諸侯,沒有比處死一國公主更有效,只要我死了,一切問題都不會存在了,不是非要他死不可,不是嗎?
是啊,好像她死了,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可是,她若死了,雲風和沐慈再難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