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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的一愣,不知她為何會忽然提起此事,她從來視那次見面為恥辱,絕口不提,如果偶有人提及,她也會陡然變臉,可是今日竟主動提及,這讓他不得不心生警惕。
往事成煙
沒有等到回答,她也不理會,甚至沒有再朝他看一眼,兀自的用手梳理著被穿城而過的風弄亂的披肩秀髮,像是陷入無邊的回憶,喃喃自語。
你我相識十年,雖無夫妻之名,卻也把夫妻的日子歷經了一遍,彼此防備、彼此算計有過,互相折磨、刀劍相向有過,可從不知相敬如賓、舉案齊眉是個什麼樣子,自然也就不必相依相守、白頭偕老了,只是…。
最後兩個字拖出了無限的遺憾,她終於側頭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繼續整理她怎麼也弄不整齊的髮絲,實在煩了,索性折了箭頭,借箭身將髮絲盤起。
忘了淳于嫣,忘了淳于月,忘了與淳于國的恩怨,找一個女人,跟她過一過相親相愛、相依白首的日子如何?
他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她分毫,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洞若觀火、瞭若指掌,可是,聽慣了她冰冷無情、淡漠無心的話,忽然如此友善如親友的話,卻讓他分不出真假,辨不了真意,所以他的回答也一如既往的殘忍無情。
忘了你?只怕不能,從你進入我營帳的那一刻起,我們不就註定,天庭地府不離不棄麼,怎麼?累了?還是你淳于月也有害怕退縮的一天?
不離不棄麼?多美好的一個憧憬!
她仰望天際,陷入沉思,不離不棄的誓言,她曾有過,只是,那個她認定的良人早已另投別抱,眼睜睜看著她陷入絕境,卻連同情的眼神也未曾施捨,誓言從來比天際的雲兒還要飄渺,她早已參透,可是卻依舊渴望,這便是人心吧。
更鼓連擊,三聲又三聲,皇城聚焦處,朝臣們依舊衣冠楚楚,儒雅有禮,朝賀聲聲中,世界一片清明祥和,只因他們期望心中那拔刺留下的一點汙漬,也會因帶給他們恥辱的四公主的消亡而從此淨化。
淳于月施施然起身,輕撫風中舞動的長衫,似要羽化而去,看得馬背上的王者第一次感到膽寒,他才要開口,她已然搶先:你這麼急急趕來,該不會是聽信流言,以為淳于月要城樓自盡吧?
被她搶白譏諷,他怒氣漸生,冷殘似惡魔:最好不是!
“當然不是!”她輕笑出聲,鄙夷而視:你沒死,淳于月怎好先行?
她嫣然含笑,似說著人間最動人的情話“何況,淳于月若是輕言生死的人,又怎能在你給的地獄中歷經十年而苟活呢?”
她將過往如斯輕描淡寫,他真的信自己被耍啦,只因這就是他認識的淳于月,就算捏碎了她的骨頭,還能將其磨成粉當著你的面就水喝下,又怎會輕言生死。
他狠扯馬韁,轉身下令回撤,她看著他緊繃的身形,知道他在生氣,不管愛恨,他畢竟是她此生唯一親近過的男人,她不會否認對他的瞭解。
南宮逸!
她忽然開口,他第一次聽她叫他名字,雖然怒火猶在,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她,她展顏相顧,朱唇輕啟,柔情溫婉:我不計代價的愛過,也不計代價的恨過,愛恨嚐盡後,此時此刻,留在我心裡最深的竟然是你,究竟,是恨的太過刻骨銘心,還是愛太容易被紅塵迷障湮滅?
身後的馬蹄吞噬了她的話語,唯有那彌留的一笑布入他的眼底,剎那之間,似凋零寒冬轉了季節,萬物逢春,她似白蘭於風中翻飛而下,那樣的驚世駭俗,那樣的飄逸出塵,他竟被她迷惑了,時刻警惕的神經瞬間鬆散,靜待她朝自己而來,腕間的風鈴清脆動人,一如十年前,聞聲人至。
初見成仇
隻身赴險
十年前
初現的晨曦中,密集而有序的營帳半月前在一夜之間憑空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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