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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慶歸沖他做鬼臉,遠遠地逗他玩,那孩子才咧開嘴笑了笑,但始終沒有從父親腿後走出來。
「穿得這樣少。」陸慶歸隨口提了句。
老闆撈起炸好的糖糕,說:「沒錢買呀!還是幾年前他娘做的,舊了,也小了。」
陸慶歸噢了一聲,一邊從口袋裡掏出錢遞給老闆,一邊接過糖糕。
隨後他便準備繼續往前走,但張太太仍然站在那,盯著那個小男孩。陸慶歸回過頭拉她,「走了。」
她瞪了他一眼,似乎不太高興。陸慶歸把糖糕遞給她,她也冷冷地接著,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說話:「你怎麼不多給他些錢?」
陸慶歸猜到她是因為這個不高興。
「我也沒錢。」
她停下來瞪他。
陸慶歸也不得不停下來,站在她對面,故意氣她說:「那你怎麼不給他錢?」
張太太道:「我我不帶錢的。」說完她接著向前走,咬了一口手裡的糖糕。
陸慶歸跟上,他能感覺到她是真誠地同情了方才那對父子的,可他也知道那是因為她很少能感知到那樣的窮苦,她不知道那是如今人們普遍過著的生活。而他陸慶歸明白這一點。
他一邊走一邊說:「你覺得他們可憐是麼?」
張太太不理他。
「確實是可憐。可是你看那孩子,他哭了麼,他是會笑的,還有他父親,也是會笑的。他們賣糖糕謀生,有個可愛的兒子,能穿自己母親給做的衣裳,他們已經比許多人幸福了。他們不需要我們的施捨,你多給他幾分錢,沒有意義,他多賣幾個糖糕就能親手獲得,你給他許多錢呢,給他一棟房子,一輛車,那確實好,可是憑什麼呢?憑什麼你給了他,憑什麼別人沒有。」
張太太再次停了下來,看著他,滿臉不可置信。
「人生歡愉喜樂,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有了那些瞬間,就夠了。剛才他們很快樂。」
她低估了陸慶歸。一個二十歲剛出頭的男人,教導她起來頭頭是道。只是他錯了,他以為她宋枯榮就是同情心泛濫,不懂世道艱難,人和人近之毫釐,差之千里,本就是常態。
可是她想要的,就只是那樣的一個瞬間。
她雖知道自己被教育了,卻不甘成下風,譏諷他道:「不過是讓你給些錢,竟給自己搬出了這麼多由頭來!」
她繼續往前走,陸慶歸笑著跟上,「好好好,那我回去送?」
她不搭理他。陸慶歸便接著問:「好吃麼?」
她點點頭,畢竟東西好吃還是瞞不了的。陸慶歸看著她笑,那樣溫柔的眼神,全然不像是在看一個位高權重的財閥太太,而是在看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他那一瞬間只是拿她當一個不知世事的小女孩。
她邊走邊吃,正當陸慶歸四處張望不覺意時,她突然問他:「車門怎麼壞的?」
陸慶歸一頓,立即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我沒去仔細看,不清楚。」
她緊接著他的話追問道:「你什麼時候去乾的?」
陸慶歸笑出了聲,他本也就不打算一直滿她,「我派人去乾的。」
「蒲苗沒看見麼?」
「他睡著了。」
二人都笑了。陸慶歸又添了一句:「放心,能修好,這在英國都是小把戲。」
張太太早就猜到是他耍的小把戲,自然沒什麼反應。可她莫名其妙的不反感這類無聊的把戲,這才是讓她奇怪的一點。
她譏笑:「我看你去英國什麼都沒學會,這種無聊的東西學的卻多。」
陸慶歸也不反駁,這跟讓她知道他在英國乾的是些更□□的事來比,的確不值得他去反駁。
他問她:「你來我家就是為了跟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