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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梁孚生被貓咬了一口,擰起眉頭,不輕不重地拍它:「養你做什麼?白眼狼。」
三花發出「咕咕」的聲音,抬起爪子亂舞。
其實不過隨意收拾它幾下,根本沒使什麼勁兒,但聲音聽著嚇人,青蔓看不過,伸手把貓救走:「你別打它了。」
「……」
三花順勢埋進她懷裡,竟然一副委屈的模樣向她撒嬌。於是青蔓更加心疼,忍不住責怪:「一隻小貓而已,你一個大人,何必這樣為難它。」
梁孚生愣了愣,下意識解釋:「我沒有用力。」
「誰知道?」青蔓長眉微蹙:「它又不會說人話,痛也喊不出來。」
梁孚生驟然語塞,接著搖頭失笑:「好吧。」
然後陷入一陣靜默的尷尬。
他拿起扁銀盒子開啟,禮貌性地問:「你抽嗎?」說完才想起她還是個學生,「哦,」他收回手:「抱歉。」
青蔓卻說:「我可以,別瞧不起人。」
梁孚生把煙遞過去,並為她點火,溫言笑道:「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別那麼敏感。」
青蔓抽了兩口,強烈的不適湧滿整個口腔,她咬了咬舌尖:「好難聞……」
「原來你不會抽菸?」
「我可以學。」
「這個沒什麼好的,學它做啥。」
「您講這個話顯然沒有說服力。」
梁孚生無謂地聳了聳肩:「為什麼不待在裡面,大家都那麼喜歡你。」
「像參觀大世界的新奇玩意兒那種喜歡嗎?」青蔓搖搖頭:「您身為主人怎麼不在裡面招呼賓客呢?顯然大家更喜歡你。」
「我可再受不了那些罪。」梁孚生稍微偏下腦袋,深邃的眼睛如同月夜下山谷,樹影婆娑,擾人心扉:「青蔓小姐,你真的很愛反駁我,不管說什麼都會被你找到攻擊的漏洞。」
聞言她低下頭去,默了會兒,側顏似花落:「今天太累了。」她不是故意夾槍帶棒的。
梁孚生心想,年輕女孩在交際場大放異彩、受盡追捧,竟不覺得高興嗎?
「你不喜歡應酬的場合?」
青蔓眉尖往上攏,似乎覺得自己倒黴,神色懊惱:「上了賊船了。」
「什麼?」梁孚生以為聽錯,簡直忍俊不禁:「你說什麼?」
青蔓抬手擋了擋嘴唇,接著心一橫,索性一吐為快:「要不是因為秋意,我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太危險了,稍不留神就會掉進虛榮的陷阱,真可怕。」
「可怕?你把我當成洪水猛獸了嗎?」
「不,是你的階層。」
梁孚生無法表示認同:「難道社會分工不同就不能和平共處嗎?」
青蔓覺得這話很虛偽:「差距太大怎麼平等相處?你看,你的一雙子女剛剛就動手打了我的朋友溫琰,而且還以多欺少。」
梁孚生擰眉苦笑:「到底誰打誰?我兒子可掛彩了。」
青蔓努努嘴:「那也肯定是令愛和令郎先招惹她的,否則琰琰不會無緣無故鬧事。」
梁孚生看著她,投降道:「好吧,你說的都對,行嗎?」
青蔓與他目光交接,心跳忽然亂了幾拍,她從來沒有被這樣一雙漂亮的眼睛如此溫柔地注視過,真讓人不好意思。青蔓低頭躲避。
夜風裡飄散著濃鬱的玫瑰香氣,這調情的花香多麼不合時宜,四十歲的已婚男子和未滿十九歲的女大學生,在盛開著愛情之花的夜晚偶遇,這很危險。
兩人忽然沒了言語。
三花在青蔓懷裡撒歡。
梁孚生說:「看來它很喜歡你,不如你帶走吧。」
「可以嗎?」青蔓眼睛發亮,像瀲灩的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