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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有一棵高大結實的香樟樹,待會兒可以藉由它爬出院牆。
溫琰暗自深呼吸,坐到窗臺邊,兩手握緊床單,緩緩挪動,緩緩轉身,腳踩牆壁,一點一點往下降。
「小姐,你在幹什麼?」
剛挪沒幾步就被發現了,底下數隻手電筒晃啊晃,溫琰心頭一驚,雙腳打滑,整個人掉在半空,上不去下不來,緊繃的胳膊開始酸脹。
「危險,抓緊啊!」
傭人們都被驚醒,手忙腳亂找來毯子準備接她。
毯子剛張開,溫琰撐不住掉了下去。
第50章 ·✐
墜樓的結果,左腳後跟骨裂,傭人給朗華打電話,得到指令,忙把溫琰送到沙坪壩的醫院。
夜半三更,他從重慶趕來,溫琰的腳已經包得像個大粽子。
「跳樓啊?」
朗華眉眼帶笑,走過去,手掌作勢要放到她的傷處。
溫琰嚇得狠狠倒吸一口涼氣,臉都白了。
「抖啥子?」他掠過腳部,輕輕握住她的小腿:「你不是很厲害嗎?這麼高都敢跳,還怕痛啊?」
溫琰不說話,目光瞥向病房門外。
「望啥子?」朗華坐到板凳上拿起小刀削白梨,重慶的水果比江浙地區早一兩個月,梨和桃都熟了,甜滋滋的。
「還巴望呢?警察不會來的,醫生護士根本沒把你的話當回事。」他削完皮,笑眯眯地送到她嘴邊:「啊,吃噻。」
水汪汪的梨子貼著嘴巴,溫琰一動不動。
朗華作罷,切成小塊自己吃:「也不想想,這麼多人跟著,老媽子、丫頭、保鏢,你說自己被囚禁,人家當你耍小姐脾氣,跟我任性呢。」
溫琰腳疼,額頭一層汗,嘴唇發白,聽見他的話更是煩躁,閉上眼別開臉去。
朗華拿止痛藥餵她,可她死死抿嘴,偏不肯吃。
「犟啥子犟?」朗華用力捏她兩頰,把嘴撬開,藥片塞進去,再灌溫水:「痛死你算了。」
溫琰被嗆,急促地咳嗽起來。
朗華冷眼看著:「你現在這樣,兩個月都下不了地,安逸不?高興嗎?」
溫琰咳得面色潮紅,又痛:「謝朗華,全都是你害的。」
「我讓你跳樓啦?」
「走開!」
他非但不走,還彎腰湊近,彷彿幸災樂禍:「生氣啦?是不是想站起來打我?你站啊。」
溫琰下意識要推開這張臉,出手動作太快,變成耳光,不輕不重地給了他一掌。
朗華怔住,眉眼間笑意凝固,默不吭聲地盯她許久,突然很想欺凌弱小,於是埋下去強吻。
「給老子滾!」
溫琰撇開臉躲避,破口大罵。
朗華倒是得逞,他一向喜歡她潑辣奔放的樣子,朝氣蓬勃,一種活生生熱騰騰的魅力,很讓人動心。
他以為頂多挨幾巴掌罵幾句。
不料溫琰摸到床邊矮櫃上的水果刀,毫不猶豫亂刺一通。
尖銳的痛感突如其來,朗華當即撤退閃躲,捂住下顎,手指沾血,如果倒黴一些,剛才很有可能被她劃到頸動脈。
居然動刀子,溫琰居然對他動刀子。
猛地一下,朗華如墜冰窟。
他屏息數秒,突然踹翻板凳,冷冷看她幾眼,大步離去。
……
溫琰只在醫院住了兩天,被帶回歌樂山養傷。之後朗華很久沒有露面,把她丟在這裡,也不知是個什麼意思。
她想找人吵架都找不到。
每天唯一期待的只有新鮮報紙,靠著一點社論新聞瞭解外界的情況。
除此之外,大半光陰消耗在枯坐中,這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