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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來就是為了讓a放心造反,這會兒得趕緊去確認森鷗外的安危、收拾殘局。紅藥應了一聲,讓與他相熟的亂送客,自己也迅速離開了監控室。
港口afia對這次權力交鋒毫無遮掩之意,幾乎立刻,五大幹部之一的a趁本部空虛時舉兵造反,反被首領森鷗外鎮壓身死的訊息就傳遍了橫濱的裡世界。事已至此,不少人也意識到這是森鷗外的引君入甕,對這位鐵腕首領又忌憚了幾分。
這個訊息不脛而走的同時,紅藥也踏著夕照來到了港口afia的大樓附近。
這裡應該算是火併區的外圍,血跡彈痕並不多,但也看得出戰鬥的激烈。清理人員已經簡單清理過一遍,周圍再不見什麼屍體與被遺落的物品。
除了……
紅藥俯身,拾起一塊金屬羅盤。它的制式與從菲茨傑拉德那裡回收來的那塊一模一樣,只是看起來陳舊許多。羅盤的指標被破壞掉了,茬口很淺也很新。這樣的羅盤,已經不再具有召集溯行軍的作用了。
紅藥沉吟片刻,直接出聲:「鶯丸,不出來見一見我嗎?」
第87章
熟悉的腳步聲自身前響起。這一次,誰都沒有刻意躲避誰,誰也沒有試圖遮掩什麼。儘管太陽已經落到了海平面以下,但這片街區明亮的路燈也讓他們的一切在彼此眼中無所遁形。
紅藥握著那個沉甸甸的六邊形鐵塊,慢慢垂下手。鶯丸看著她,率先笑笑:「嘛,好久不見。」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臉側卻已經冒出了鮮明的骨刺。暗墮在加深,毋需多問,紅藥幾乎能模擬出他人生剩下的整條軌跡。這些細小的骨刺會逐漸連線成片,他的關節會冒出長而尖銳的骨角,皮肉會退化,理智也一樣。最終,他會變成戰場上一振毫無理智的太刀,只剩下攻擊的本能。
這就是刀劍暗墮的過程,不論鶯丸用什麼方法把這一過程推後了四年,它還是不可避免地到來了。
紅藥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的喉嚨依然有些乾澀。人總是容易受環境的影響,有刀劍們陪著時,她覺得即使與鶯丸他們進行一場生死之間的告別也不是什麼難做的事情。相遇之時就註定了別離,能夠坐下來好好道別,已經是戰場上求而不得的奢侈了。
但真正面對著這個幾乎變了個人似的鶯丸,紅藥才發現連剋制感情這樣習以為常的事都變得艱難。
就像孩子依賴父母那樣,對本丸中年齡最大的那一批刀劍,她最初也是懷著依賴的心情的。如今的本丸建成時她早已是經過歷練的成熟審神者,這份依賴也順理成章地被深深地壓在心底。只是此刻,它被熟悉的面孔吸引上來,就讓她格外無所遁形。
她猜她現在肯定很狼狽,紅藥自暴自棄地想。如果鶯丸開口——不,如果鶯丸做出哪怕一個包容的動作,她都會毫不猶豫地在他面前哭出來。
好在鶯丸並沒有開口,也並沒有動作。他只是平靜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他往常那雙溫和如群巒的翠色眸子已經徹底轉變為溯行軍的、泛著紅光的眼睛,冷冰冰的血光之下折射不出任何情感。然而憑藉著猜想——或者說對「鶯丸」這振刀的瞭解——紅藥反而能體察他目光不曾訴說的四年的別緒。
於是激盪的心湖又奇蹟般地一點點平靜下來。紅藥再次張嘴,發現自己已經可以如往常那樣流暢地發聲了。
「要回去坐坐嗎?」她問。
第一句話說出來,後面的邀請就好辦得很了。她向鶯丸伸出還空著的那隻手,說:「亂和今劍都很想你們,鶴丸也快回來了。燭臺切說你是他的前輩,自告奮勇負責宴席的籌備。萬事俱備,只等你了。」
鶯丸笑了笑。
「雖然沒想到你還會邀請我。」他像往常一樣,一手按在胸前,向她微微傾身,「嘛,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