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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慶辦公室裡傳出壓抑的哭聲,許母不停地抹著眼淚。
「阿姨,這就是目前我們的方案,手術都是有風險的,現在連個剖腹產都有風險呢,手術知情書就得這麼寫,你別被嚇到了。相信我們,我給老麼找的,絕對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醫生。」李元慶遞給許母一包抽紙,再把許世奎和許楊拉到一邊,壓低聲音,「現在換髓,風險挺大的,老麼的身體太虛弱了,但是我們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必須馬上換髓。你們簽嗎?」
一貫鎮定自若的許世奎抬起雙手捂住了臉,弓起背,不停地喘著粗氣,過了一會兒,把手拿下來,拍了下許楊的肩膀,「你這個當哥哥的決定吧。」
許楊深呼吸著,盯著李元慶,知情同意書還放在桌上,許母哭地停不下來。
「許楊,我也是他哥,冒一次險吧,還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李元慶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些話,他扛著壓力,醫生和哥哥的雙重壓力,他不敢想手術失敗之後他該怎麼辦?該怎麼面對許澈的家人?又該怎麼面對自己?
但他別無選擇。許揚也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看文的小寶貝們,愛你們
第95章
幸運不會總是恰如其分地降臨,許澈的換髓手術失敗了。
從移植倉出來後的第二天,許澈出現了嚴重的排斥反應,緊接著細菌感染,各項指標急劇下降,間歇性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
第三天,許澈開始流鼻血,耳朵也開始出血。早上他清醒了一小會兒,病房裡坐著一屋子人。許世奎、許楊、苗小小、劉平趙易毛桃,甚至連韓冰也來了,站在牆邊看著他。
沒看見老媽,許澈明白這麼多人擠在病房裡意味著什麼,他輕聲問了一句,「我媽呢?」
「她有點事」許世奎伸手摸著小兒子的臉,已經瘦地不成樣子了,整張臉還沒他的巴掌大,側臉也有一塊紅斑,印在他蒼白的臉上,格外刺眼。
許母住院了,就住在隔壁樓裡,半個多月的悲傷過度、失眠,血壓飆到了220,需要住院治療。
這件事大家都瞞著許澈,他們想跟他說點高興的事,可好像找不出什麼高興的事來說,於是搜腸刮肚地沉默著。
「麼哥,」劉平湊到許澈身邊,「我們進決賽了,我們樂隊有了超話,粉絲投票還挺多」話沒說完被毛桃在腰上戳了兩下,這才反應過來,這大概也不算什麼高興的事。
許澈參加選秀比賽是因為龍彥達,他想唱歌給龍彥達聽,還打算在決賽的舞臺上求愛
可龍彥達不會再聽他唱歌了,也不會再見許澈這個人了。
「今天幾號啊?」許澈費力地抬起胳膊,顫抖著手指想要揪起浴袍領子,連這件事都辦不到了,手指在領邊抖索著,使不上勁。
趙易探身過去幫忙,握住許澈的手,幫他捏著衣領放到鼻子下邊。
「4月19。」劉平說。明天就是決賽的日子,大家都不提了。
「哦。」許澈聲音輕地像一縷煙,手放下來,指尖摩挲著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兩枚並在一起,一枚是自己的,另一枚是龍彥達還給他的。
他戴戒指挺麻煩,很多檢查艙裡都不讓病人身上有金屬製品。李元慶說了好幾次,讓他乾脆別戴了,摘下來等出院再帶。許澈不願意,撫著戒指圈兒,啞著嗓子笑笑,「我還出得了院嗎?」
於是每次去檢查艙之前都把戒指摘下來,壓在枕頭底下,等做完檢查回來再鄭重地帶上,把龍彥達的那枚戴在下面,更靠近心臟的地方,自己的那枚戴在上面,保護著另一枚。
「我想去窗戶那兒看看。」許澈扭頭看向窗外。
許楊走過來,一把抱起弟弟,像小時候那樣。
「哥,你腰還疼嗎?抽髓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