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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婉聽得好笑,睇了他兩眼:「你怕什麼,本宮又不吃人。日後好好辦你的差,唐榆沒了,本宮還需你好好替本宮撐著呢。」
張慶聽她這樣說才稍稍安心,徐思婉剛要擺手讓他退下,小林子進了殿:「娘娘,陛下……在霜華宮外。」
「不見。」徐思婉下頜輕抬,「不必另尋說辭替我遮掩,你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就說我不想見人。」
「諾。」小林子告退,張慶剛退開半步的腳頓住,想了想,壯起膽子道:「下奴鬥膽,娘娘既要下奴掌事,下奴想知道娘娘心裡是什麼打算。」
徐思婉勾起笑:「有長進。」
她就等著張慶問呢。她身邊的掌事若對她的事漠不關心,亦或膽子太小什麼都不敢聽,那就形同虛設了。
她便悠悠道:「他必須在本宮和皇后之間做個抉擇了。」
自打出冷宮以來,她就在逼他一次次地選,讓他的心一點點地倒向她這邊。
但現下看來,她還是逼得不夠。
他還是對她不夠依賴,也對皇后不夠絕情,總懷著一種可笑的天真,還想在她們之間粉飾太平。
所以她只能把他逼到死角里,逼他不得不二選一。而經了詔獄一事,這也正是逼他抉擇的最好時機。
他對她存了更多的愧疚和心疼,也對皇后存了更多的怨氣。這份怨氣可是唐榆用命換的,是唐榆一字字讓王敬忠聽見,是因皇后已有人手可以仿造她和衛川的字,所以他才沒識出來。這份算計背後意味著什麼,他自然要記到皇后頭上。
那現下讓他做一次選擇……她也不算逼他太狠嘛。
是以一連數日,皇帝都被她拒在門外。若放在往常,他大抵會強闖,現下顧忌她的急火攻心,卻也不敢。
徐思婉對此甚感欣慰,想他總算在她面前瞻前顧後起來。她就是要他這樣,要他徹底將她的喜怒視為自己的喜怒,才能徹底拿捏住他的心。
而她打皇后的那一耳光,亦是搏贏了。
國母橫遭羞辱,她合該在當日就被賜死才是。然而這件事卻沒了下文,如煙雲般悄無聲息地散去,這背後是誰在壓著,不言而喻。
只可憐皇后在這樣的不公之下又氣得吐了好幾次的血,嘖,真是可憐。
日子就這樣入了臘月,臘月初一,六宮妃嬪照例來向她問安。
瑩妃著意到得早了些,入殿見她氣色尚好,顯而易見地鬆了口氣,她睇著瑩妃直笑:「姐姐這是什麼表情?」
「你說是什麼表情?」瑩妃瞥她,「我一連好幾日沒睡好了,想來看看你,又怕自己說錯了話,反倒火上澆油。你既走出來便好了,唐榆的事……」
她頓了頓:「我私下打聽了,六尚局給他置了口薄棺,有在京郊挑了塊風水尚可的地方,安葬得還算體面。」
「是麼?」徐思婉語調上揚。
那日花晨勸住了她,打消了她為唐榆大操大辦的念頭,但後來她還是讓花晨送了些銀兩給六尚局,銀兩卻被六尚局退了回來,帶了話說為她辦差是應當的,讓她不必這樣客氣。
彼時她以為,這只是六尚局的場面話,六尚局實則對這些事避之不及。現下看來,他們到底知道要看她的臉色辦事了。
瑩妃一喟:「我也著人去給唐榆燒過紙了。哦……對了,思嫣還著意讓人尋了兩塊尚好的金絲楠木,說你若用得著,就讓尚工局給唐榆打個牌位,料子在我那兒放著呢。」
「……好。」徐思婉有些動容,對思嫣的怨也少了些,不覺間外頭傳來聲響,是有旁的嬪妃來問安了。瑩妃攥了攥她的手:「你可得撐住了,你若出了什麼事,後宮不知多少人要看笑話呢。」
「謝謝姐姐。」徐思婉抿唇,理好心緒,就讓花晨請了嬪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