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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林茂臣的聲音終於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ldo;頭兒？！&rdo;

第86章 自由同盟（1）

宛如魔咒被打破了，凝固的時間重新開始流動。唐雅將書本合上放到一邊，站起身，踩著地上的落葉向他們走來。唐逸感覺眼眶酸澀，心頭翻江倒海，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緒正沸騰在他的靈魂中。

唐雅停在他和水銀前方大約五步遠的距離，沉靜如井中深月的眼眸穿過生死的迷夢。

&ldo;水銀，小逸。&rdo;

水銀向前走了兩步，伸出右手。指尖略略顫抖，帶著不敢確信的猶豫向前探出。唐雅靜靜站在他面前，深不見底的眼神輕而易舉攝住他的全部心神。指尖觸碰到了真實的面板，順著英氣的輪廓，描摹著不曾改變的眉梢眼角。唐雅抬起手，輕輕攏住了水銀的手，指間交纏，眷戀悱惻。

唐逸驀然覺得，自己和水銀之間的距離一瞬間割裂成一條跨不過去的天涯。

&ldo;唐雅……&rdo;水銀紅了眼眶，聲音顫抖，&ldo;你……是真的？&rdo;

唐雅將水銀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磨蹭著，無聲地告訴水銀他有多麼真實。久違的親暱觸感，另水銀的身體因為劇烈的情感衝擊瑟瑟發抖。

逝去的戀人重新出現在面前，伸手可以觸控、可以嗅到他身上的氣息，可以聽到他呢喃的話語，是多少失去伴侶的海妖在夢中才能實現的願望。然而現在，唐雅卻實實在在站在他面前，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水銀突然一把抱住了唐雅，抱得那樣緊，彷彿是害怕下一瞬唐雅就會消失了一樣。唐雅也回抱住水銀的身體。兩個人相擁在噴泉輕靈的水聲中，周身浸沐在濛濛光色裡，風揚起銀色和黑色的髮絲，難解難分。

當他們終於稍稍分開，林茂臣又喊著&ldo;頭兒你沒死啊！！！&rdo;撲了過來，譚明淵和其他海妖也帶著意外的笑容圍上來。

唐逸站在一旁，像是突然化作了身邊那株木芙蓉樹的影子。他沒有辦法移動身體，只是微微張大眼睛，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羅唯忽然開口打破了重逢的喜悅，&ldo;如果你是真正的唐雅的話，為什麼會在叛軍的軍營裡？&rdo;

氣氛有一瞬的緊繃，唐雅的視線落在羅唯身上，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他嘆了一聲，忽然向著唐逸走來。

羅唯帶著幾分警覺，似乎想要擋住唐逸，但是被唐逸輕輕按住肩膀，推到一邊。

原本一模一樣的兩人，現在已經不那麼一樣了。唐逸摸摸自己臉上的傷疤，忽然覺得自己那麼醜，連當替身都不大合格了。

多麼奇怪，在此之前，他甚至開始喜歡自己不同顏色的眼睛和眼角下的那道疤了。

&ldo;小逸。&rdo;唐雅伸手，拿開了唐逸遮擋著傷疤的手，帶著幾分憐惜觸碰著那道凹凸不平的皮肉，&ldo;你受苦了。&rdo;

唐逸的喉結上下滑動，眼眶酸澀，艱難地問，&ldo;你沒死。&rdo;

&ldo;嗯。&rdo;

&ldo;到底發生了什麼？&rdo;

&ldo;說來話長。&rdo;

&ldo;……告訴我！&rdo;

唐雅環視四周，也看到了林茂臣等人臉上的困惑。他於是講述了他和唐逸真正的身世。這些話，唐逸已經不再陌生了，不過聽在林茂臣、譚明淵還有羅唯耳朵裡，卻如天方夜譚一般不可思議。他們微微張開嘴巴，目光在水銀和唐氏兩&ldo;兄弟&rdo;之間遊移。

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