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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潛艇裡不分晝夜，海妖戰隊的成員們還是儘量按照往日的作息入睡。唐逸回去寢室的時候，所有人都睡下了。他憋住氣息，小心翼翼踩著水銀的床沿翻到上鋪。他不知道，水銀其實一直睜著眼睛，看著他躡手躡腳地經過自己身邊。

唐逸這種早出晚歸的情形持續了三天。

水銀知道唐逸在躲自己。他跟唐逸的異常已經另其他隊員有些生疑了，鶴田匠真今天還問他，跟唐雅之間怎麼回事。好在當時孔雀把鶴田叫走了。

這一天潛艇難得地浮上水面，讓大家有機會到頂上的甲板上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幾隻海妖更是跳到水裡暢遊了一番，興致十分高昂。水銀也上去了，他就靠坐在指揮塔旁邊，靜靜地望著蒼茫眼波遠處冉冉升起的一輪朝陽，將推展的雲巒渲染上一層層鮮艷的色彩。在遠離大陸的自然海域裡，水褪去了那種墨汁般漆黑的色澤，顯露出帶著幾許蒼藍的碧綠。陽光穿透雲間的空隙，如巨大的光輪斜斜照射過來，在海面上撒了一把破碎的鎏金。

這才應該是海洋本來的樣子……

當所有人都陸陸續續回去艙室內後，水銀仍然坐在外面。

過了大約有一個小時，入口的艙門再次被開啟了，正好將水銀的身影擋住。唐逸爬了上來，站在艙口伸了個懶腰，鼻子裡發出懶洋洋的哼唧聲。他眼簾半闔迎著海風深深吸了一口氣，砸吧砸吧嘴，好像很慡似的。然後才把艙門關上。

關上的一瞬間他就看到了水銀，臉上暢快的微笑馬上就僵住了。

水銀緩緩站起來，用手撥開被海風吹得胡亂飛舞的長髮，認真凝望著唐逸的雙眼，&ldo;唐逸，我們需要談一談。&rdo;

唐逸知道這回逃不掉了。他用手揉了揉鼻子，從兜裡掏出一根煙，&ldo;你想談什麼？&rdo;

水銀向前走了幾步，來到唐逸面前。他垂眸望著唐逸被夕陽染紅了半面的臉，心裡一陣陣的難受。

&ldo;對不起……&rdo;水銀低低的聲音傳入唐逸的耳朵，有些沙啞，&ldo;我不知道該怎麼樣彌補……我不懂自己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不論你想如何報仇，我都能接受。&rdo;

唐逸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靴子，嗤嗤笑了起來。

水銀沒想到唐逸是這樣的反應，也愣住了。

&ldo;你認為，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rdo;唐逸問著，抬起頭來望向水銀的眼睛。

水銀的目光有一瞬的瑟縮，嘴唇囁嚅，似乎難以啟齒，&ldo;那天晚上……我強迫了你……我……&rdo;

&ldo;呵呵呵……&rdo;唐逸的笑聲打斷了他的話。年輕的少尉不斷笑著，笑聲顯得支離破碎。他轉過身去，讓海風沖刷著他乾涸的眼眶，把煙放進嘴裡叼著，&ldo;強迫？你別太抬舉自己了。就你那小身板也能強迫我？我是自願的。&rdo;

水銀不明白唐逸在說什麼，皺了皺眉，搖了搖頭，&ldo;什麼……&rdo;

&ldo;是，你上|了我。不過……&rdo;唐逸露出一個有些痞氣的微笑，從褲兜裡掏出來從便利店買的打火機點上煙，深深吸了一口，才說道，&ldo;是我自願被你上的，並且很享受。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你不欠我什麼。&rdo;

水銀似乎不是很理解唐逸話裡的意思，漂亮的藍眼睛裡滿滿的困惑，&ldo;可是…&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