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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對上她的一雙淚眼，霍笙頓時什麼綺思都沒有了，先前的那個亂七八糟的夢境也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ldo;怎麼哭了?做噩夢了?&rdo;霍笙問她。

阿練吸了一下鼻子, 點點頭, 將夢裡的情景都告訴他。

霍笙在心裡嘆了口氣, 抬手替她將眼淚都擦掉, 不無安慰地道：&ldo;夢都是反的，別胡思亂想了。&rdo;

&ldo;可是……&rdo;阿練還想再說，只是這會兒她已經清醒了, 想到自己大半夜的把霍笙鬧起來實在是有些不像話, 於是要出口的話就先咽回去了, 只低著頭悶悶道, &ldo;可是阿爹現在在哪兒呢?&rdo;

霍笙自己還在查, 不過他是不想讓阿練牽涉進去的, 想等到有了確切的訊息再告訴她，於是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對她道：&ldo;我送你回去吧。&rdo;

霍笙自己住在北屋，阿練住在東屋，要過去就得穿過一個院子。等快到的時候，霍笙停下了：&ldo;就送到這兒吧。&rdo;時間太晚了，怕別人看見了不好。

阿練點頭，聽話地回去了。

霍笙一直等到她屋子裡的燭火熄滅了才往回走。

阿練本就累了一天了，得霍笙安慰之後心裡好受了些，回到榻上很快又睡著了。這次沒再做噩夢，一覺到天明。

第二日，阿練正在院中逗那隻白貓，一抬頭卻見霍笙的那位心腹，名喚蕭豫的，牽了一隻短毛獵犬過來。

阿練問道：&ldo;這狗是哥哥的嗎?&rdo;

蕭豫道：&ldo;不是，是侯爺買來送給女君的。&rdo;

&ldo;給我?&rdo;阿練有些詫異，&ldo;可是我沒養過狗，怕養不好。&rdo;

什麼養不好，明明就是不想要吧。蕭豫一個慣會察言觀色的精明人，豈會看不出阿練心中所想。他早跟主子說小姑娘就喜歡小貓小狗的，讓他送個可愛些的，主子非不聽。

&ldo;此犬頗有靈性，與人友善，並不難養，女君盡可放心。&rdo;她肯定不知道這種品種的狗有多貴，女孩子一般都是隻看外表的，很膚淺。

&ldo;好吧，我收下了，代我謝謝哥哥。&rdo;阿練道。

&ldo;女君還是自己跟侯爺說吧，在下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rdo;蕭豫微一拱手，說完就轉身離去。

阿練覺得莫名其妙。

她回頭打量那狗，只見這獵犬體型中等，通體純黑，無一絲雜毛，軀幹精瘦，四肢強健而有力。平心而論，其實長得還不錯。但她不喜歡大狗。

這狗應是被人訓好了的，先前隨蕭豫而來的那人牽著它，對一個管事的僕婦交代需注意的事項，阿練也在旁邊聽著。

小白貓蹲在阿練的腳邊，時不時地伸頭蹭她兩下。不知怎的惹惱了那大狗，低頭吠了一聲。白貓&ldo;喵&rdo;地驚叫一聲，嚇得四處亂竄。侍女們忙去追趕。

看來往後這兩隻小東西得分開養，阿練這樣想。

……

過了幾日，是大長公主的生辰，公主府裡大擺宴席。府中的幾個主人皆在前院待客。

阿練至長安不足一月，與京中人素無往來，因而到前頭向大長公主獻禮並賀壽之後，便從筵席上退下來了。

身後是絲竹聲陣陣，和著歌伎婉轉悠揚的唱腔。

阿練本想回自己的住處，結果剛下了席，沒走多遠，就看見一身長貌偉而眉間戾氣甚重之人迎面而來，不是胡陵侯呂嘉又是哪個?

呂嘉瞧見阿練，頓時眼中一亮，驀地吹了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