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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挖邊哭,一整個晚上都在哭,到天亮時,手上身上都是血。」
「燒成那樣了,哪能再找到什麼。」
一整個祠堂都是灰燼,他連骨灰都留不下,當時赤紅著眼睛,人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不成人樣了。
太夫人看向院外,目光落得深遠,緩了會兒,才繼續道:「自那之後,他再也沒有哭過。」
陸胥他身為陸家子孫,卻活得跟其它人不一樣,他性格粗狂,囂張狂妄,不過是那場巨大變故,才讓他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他要變得足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身邊的人。
「外人盛傳,陸胥暴虐成性,手段令人憎惡,可他即使如此,卻也最重情誼。」
「歡凝無故慘死,他看似不在意,可心裡難受得不得了,只是他性格如此,也向來不會太過表達自己的情緒。」
所以便好像對待什麼都是無情冷漠的樣子。
「他設計你假懷孕的事,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
太夫人聲音哽了下,緩了緩才接著道:「他用了不好的手段,對你造成了傷害……可他也從來,沒有這麼的小心翼翼的把一個人放在心上過。」
他太過狠心冷情,太夫人都很難想像,他會喜歡上一個人。
「卿禾,他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太夫人連用了兩個肯定,像生怕沈卿禾不相信一樣。
沈卿禾垂眼,喉頭微動,卻什麼都沒說。
心裡情緒在莫名湧動。
兩人沉默了片刻,接著太夫人突然想起什麼,摘下手上的一枚扳指,交到了沈卿禾的手裡。
「我陸家本沒什麼,敗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有我老婆子一半的責任。」
太夫人顯然還有很多的話要說,可到嘴邊還是都沒說出來,只收讓沈卿禾把扳指握緊了,又拍了拍她的手。
「在陸家當家,沒什麼了不起的,可我還是想把這個給你。」
這個扳指,便代表了陸家主人的身份。
太夫人說:「卿禾,你會給陸家帶來好運的。」
沈卿禾低頭往自己手心裡看,反應過來後,趕緊要把東西還回去,急道:「祖母,我不能要這個的。」
這責任她可擔不起,實在太重了。
「拿著吧,也沒什麼。」太夫人握著她的手不讓她把扳指鬆開,「就當是給我心裡一個安慰,讓我舒服一點,好受一點。」
「它在你這裡,我安心。」
太夫人看向她時,眼裡是滿滿的倦怠,眼底祈求,看得人不再忍心和她對視。
「行嗎?卿禾?」
沈卿禾還是接著了。
白玉戒指本是通身冰涼,她拿在手裡卻覺得格外滾燙,手指緊握著,絲毫不敢鬆開。
剛進院子,外面有丫鬟跑進來,說是有封急信要給她。
沈卿禾將扳指放在腰間,接過信。
與其說是信,不如說就是一張紙條,一開啟沈卿禾就認出來,這是父親的字跡。
「母親身子有恙?」沈卿禾驚問了一聲,不禁緊張起來,追問道:「這夜裡送信過來,是所謂何意,是母親病的很重嗎?」
她當時腦子裡便浮現出無數個想法,奇奇怪怪的一直在往外冒,可飄著又讓人抓不住。
「這奴婢也不清楚。」這丫鬟不像是水瀾院的人,沈卿禾只覺得眼熟,卻又一時沒想起來。
她指了指外面,說:「送信來的人就在院外等著。」
「夫人出來問問便知道了。」說著她帶著沈卿禾往外面走。
沈卿禾愣了一下,回頭想陸胥今晚好像不在。
可她擔心母親,便一時沒顧上那麼多,跟著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