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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完馬不停蹄地開了藥,又拿溫靜鎮定的藥丸給她含在舌下,才來予太后稟報。
&ldo;秦大小姐的病,乃是寒毒所致,尋常女子體內,皆少不了些許寒毒,只依著秦姑娘的脈案……卻似是刻意大劑量服用的,並添了幾味損傷心脈的劇毒,其目色微黃,唇色發紫,眼下青黑,應當是規律服用了多時。&rdo;
損傷心脈的劇毒。
太后慢慢閉上眼,擲地有聲,冷冷道:&ldo;把她關押起來,待後再審。&rdo;
姜氏在宮中生活了這麼多年,對於瘋狂惡毒的人和事,早就沒了好奇和感嘆之心。
可是秦婉卿給自己服劇毒,還是那副邊笑邊扭曲的模樣,實在有些煞人。
她還沒見過這樣瘋狂陰毒的女人。
幸而,鬱暖的身子在很早之前,便已慢慢溫養起來,不然遇到今日之事,恐怕在劫難逃。
到底她天生便脆弱得很,心脈不必損傷,便已然虧空得厲害,怎麼經得住這般毒物?
秦家那位,本來還是健全的身子,如今用了毒,都成了那副樣子,更遑論是鬱暖了。
實在叫人揪心的很。
秦婉卿聞言,憔悴的眼睛微亮起來,掙扎著推開宮人,彎曲著腹部起身,抽搐了身子一點點撐著案,支起上半身。
她喘息著問道:&ldo;那麼,陛下,陛下會來審我嗎……他會嗎?他會來看我嗎?&rdo;
她問的毫不顧忌,沙啞嫵媚的嗓音,極是大膽,一點也不在意殿中女人們的眼神。
那些愚蠢的女人,從來都只知道服從禮教,卻不知禮教束縛之外的,才是貌美女人們的寶地。
只要她想爭取,即便讓自己粉身碎骨,遍體鱗傷,憑著她與生俱來的滿身媚意,那個人,一定會看到她的。
她願意為他,拋去所有,即便把骨頭全釘起來,被做成只有眼珠子會動的傀儡,那也無所謂,只要被他看著,她就心滿意足。
他不是,喜歡柔弱的,帶著心疾的女人嗎?
他不是,看著鬱暖生病的樣子,眼神都會變柔嗎?
他不是,看見鬱暖心絞痛,甚至會把她一把打橫抱在懷裡嗎?
她秦婉卿也能。
她從來都不比鬱暖差什麼。
生而健全的話,毀掉那些,毀掉健康的身體,毀掉生機勃勃的心臟,毀掉新鮮的血液,應該,就可以了吧?
至於鬱暖,秦婉卿只恨自己加的劑量不夠多。
要是能讓她一下就死掉該多好,一個將死的女人,苟延殘喘活那麼久,已然是上天的恩賜了,憑什麼,她的哥哥,還有她喜歡的男人,都全心全意憐惜鬱暖呢?
她有什麼好的?
論惡毒,她們可是不相上下呢,誰又比誰高一等呢?
她相信,那位尊貴男人,與她是相似的。
他們從來都缺乏同情心,沒有憐憫的善意,更沒有不捨之情,只會瘋狂的,把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緊緊攥在手心裡,即便掌骨被刺透,碎裂成段,血肉糜爛模糊,血液滴在地上,綻成一朵朵紅花。
那也是屬於他們的東西,由不得旁人置喙。
而像她的那些裙下之臣們,或是鬱暖這樣,偶爾起了興趣的玩物。
如果壞掉了,那就,把她的肢體剪爛,碾成破碎的瓷娃娃,化成齏粉,再像一文不名的垃圾一樣丟掉,不就好了嗎?
需要費神嗎?
而他們這樣的人,從來都難以尋覓到同類。
所以,秦婉卿相信,若是他們看見了彼此的心,發現他們才是真正精神相融的一對,他一定會樂意,縱容寵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