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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給我備馬。」庾鄺揉了揉眉心,淡淡道,「你們都不必跟著了,別被府上人發現。」
「是。」
伴著夜色,一人騎馬悄悄從後院而出,馬蹄聲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留下一串「嗒嗒」聲,更顯幽寂。
半個多時辰後,庾鄺來到了約定的西亭,果然見一人背對著他坐在亭中。
心裡因他不侯在外面迎接而不悅,但特殊時期還是忍了下來。庾鄺大步走了進去,冷聲道:「蒙拓,這麼晚你最好真的有重要的事要稟報。」
「…公子來了?小的此時約見公子,自然是有重要的不能再重要的事要說了…」蒙拓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有些幽幽,讓人不適。
庾鄺皺皺眉,不耐煩道:「那就快說吧!」
蒙拓緩緩轉過身來,庾鄺這才發現他此時衣著不整,頭髮也有些散亂,不明白他發生了何事,就見他忽然抽出一把劍向他刺來,怒吼道:「重要的事就是取你的狗命!庾鄺,你自作自受!」
庾鄺一驚,身子憑直覺地往旁邊一躲,從石凳上滾了下去。蒙拓沒想過養尊處優的貴公子也能躲開這一擊,冷笑一聲,又提劍沖了過來。
「蒙拓!你瘋了?!」庾鄺睚眥欲裂,不顧形象地爬起來,向亭外跑去。
「我瘋了?這不都是你逼的?!庾鄺啊庾鄺,我什麼都沒有了,被將軍府趕出來,連絲綢鋪子也回不去了,還成了逃犯…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就受死吧!」蒙拓是真的豁出去了,發瘋一樣地追著庾鄺就刺,混亂中劃破了他的衣服,後背有血滲了出來…
庾鄺沒時間反應蒙拓都說了什麼,他只有小時候被庾邵逼著鍛鍊過幾日,完全比不過窮苦出身又在軍中待過的蒙拓,眼見兩人越來越近,庾鄺忍不住驚慌地喊到:「來人!快來人啊!」
他這一喊似乎更激怒了蒙拓,只見他追的更迅猛,可見他喊了之後並無人前來後,蒙拓也愣了一下,繼而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庾鄺啊庾鄺,你叫啊?你叫人來啊!怎麼都沒人啊?哈哈哈——」
笑聲忽然戛然而止,庾鄺回頭,眼睛倏地睜大。在他面前,月光輝映下可以看見蒙拓忽然止住了步子,面色扭曲在一起,身子頓了頓,忽然一口血噴了出來,不少噴在了庾鄺的前襟上…
蒙拓艱難而難以置信地回頭,見到一人立於馬上,手中的長弓緩緩放下,慢步向他踱來,玄色衣袍幾乎融入了夜色中,離近了方見美如冠玉的五官如雕如塑,明明謫仙般的姿態,卻在嘴角牽起時帶出了些邪肆,他就這麼居高臨下一字一句道:「你看,人來了。」
蒙拓又噴出一口血,瞪著眼睛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庾鄺在這一瞬間忽地癱軟在地,像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捂著胸口大口喘息著…
然後,他就見那人來到他的面前,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朝他伸出了一隻手,聲音輕而安穩。
「回家吧。」
☆、第九十章 兄弟
庾鄺坐在馬背上,還是覺得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好像不真實一般。身前那人腰背修長挺直,長發垂下時而掃過他的手指,玄色衣袍在夜色中透著涼,讓人不敢靠近。
因為後面坐了人,那救下他命的長弓自然被他抱在了懷裡,觸控著凌厲的鋒勾,庾鄺莫名產生了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在年幼之時,他也常常被人提到馬背上,抱著箭筒等著送箭,好像抱緊了兄長的腰,不懂射獵的他也成了馳騁山原的焦點。
最後清點獵物時是他最緊張的時候了,當隨從高聲報出兄長遠遠高出他人的數目後,他才鬆了一口氣,在其他公子或沮喪或羨慕的目光下挺直了胸板,自豪地緊緊拉住兄長的手。
多少年過去了,庾鄺突然發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