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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嗎,師兄?」
那孩子用一雙點漆一般的黑色瞳孔靜靜地看著他,就和自己第一天接她上山的時候一樣。
那一天,他奉師門之命,去了好多座城鎮,接了那許多的師弟師妹。那些孩子沒有一個不痛哭流涕,依依不捨地和家人告別。
只有這個師妹安安靜靜站在那裡,用那雙清透的眸子靜靜看著一切,彷彿眼前的紅塵熱鬧和她毫不相關。
這讓他想起當年的自己。
葉航舟是個孤兒,靠著乞討和翻撿垃圾勉強獨自活到了那一年的上元節。
那一天城裡很熱鬧,無數被父母疼愛著的孩子由家人抱著,牽著來城門前的廣場上接仙緣。他在人群中鑽來鑽去,撿到了半根掉了的糖葫蘆。雖然因為衣著汙穢,被人嫌棄地踹了好幾腳,但他並不在乎。
人群似乎熱鬧起來,說要接什麼仙緣。
這事他沒有什麼關係,一個乞兒能有什麼仙緣呢。葉航舟擠到無人的角落,準備好好享受手中的食物。
一隻金色的蝴蝶不知從哪兒飛來,翩翩然落在他沾了糖霜的手指上。還沒等他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周圍的人便驚呼起來。再也沒有人嫌他骯髒的身軀,上不了檯面的衣著。人們熱情地簇擁著他,把他抬到了城牆的前面。
面對著那一步登天的門洞,葉航舟心中一片茫然。其他的孩子都在哭,他們捨不得自己的家人。但葉航舟哭不出來,茫茫人海,偌大塵世,沒有眷戀他的人,沒有屬於他的家,沒有值得他哭泣的地方。他從沒有像那一刻覺得那麼孤獨過。
所以當看到這個孩子,看她露出和自己當年一般孤獨的神色時,葉航舟就忍不住地想要照顧她一下。求著師尊把她接到逍遙峰,成為了自己的師妹。
葉航舟虛弱地伸出沒有受傷的手,在那兩個小糰子上摸了摸,
氣音沙啞,「沒……什麼事,不太疼。」
「是誰傷了師兄?是魔修嗎?」
「我防著魔修,卻沒有防備自己人。」葉航舟苦笑了一下,閉上了眼,「是天衍宗的弟子,呂逸宏。可笑的是,只不過為了一株仙草而已。」
天衍宗,一個和歸源宗相交甚密的宗門,兩派的弟子時有往來,關係十分親近。十分親近的人才是最容易傷害到自己之人。
掌門所居的清淨峰山腰,有一片凸出的巨大石臺。
如今此地聚集了眾多宗門內的弟子。
許多人背著行李,領著同伴,走上這塊石臺。
石臺上架著一艘飛舟,正緩緩離開向著天空飛去。
近日裡歸源宗最為熱鬧之事,便是組隊探索東嶽神殿。
不少弟子來到此地,乘坐門派的大型飛行法器前去那神秘的古神遺蹟。
巨大的飛舟穿行在雲汗之間。
幾位年輕的女弟子正在甲板上竊竊私語,
「那是付雲師兄?他這次也來了?運氣真好啊,能和付師兄同行。」
「師兄是不是在生氣?他對面的小娃娃是誰?好少見到付師兄動怒啊。」
「清風朗月雲中君,原來也有發脾氣的時候呢,嘻嘻。」
此刻的付雲心中氣急,顧不得自己的形象,指著面前的苗紅兒罵道,
「你自己要去便罷了,把這麼小的師妹帶出去,出了岔子,師尊面前怎麼交代?」
苗紅兒無奈攤手:「師兄罵我做什麼?我這也才剛剛發現,正想著怎麼擰她回去呢。」
「師姐不能擰我回去。」白白淨淨的小包子抬著小臉,「師門公告,只要金丹以下的弟子,都可以自願報名探索神域。我雖然年紀小點,也是師門中人。」
苗紅兒笑了起來,伸手摟住她的肩膀,「不錯不錯,膽子挺肥,有我們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