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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是我承認，我是有點想陸蓁了。

人在深夜總脆弱，腿蹲麻了，我就有點委屈。看看月亮，就想母后。我母后對我挺好的，她膝下無子，所以偏疼我一個女孩子。就因為不孕不育，鄉野還有人傳她是狐狸精變的，所以是石女，註定生不了孩子，留不下孽障，得遭天譴。

起初我聽到這個，很生氣，想撕爛那些人的嘴，可母后告訴我，人是管不住人心的，他們想說什麼是他們的事情，我們氣急敗壞跳腳，也只會如他們所願。

我記得母后的目光溫柔，她望著我，柔情似水，道：&ldo;而且，誰說本宮膝下無子?&rdo;

啊?

等等，童年記憶突然復甦了。

她帶我去偏殿，那裡沒人。殿內坐著一個少年，用布裹著發，束成小髻。他的年齡比我大上一些，粗布做的衣衫，一雙鞋磨得粗糙，險些露出腳趾。

一看就是平民家的孩子，只是他見我也不下跪，不卑不亢，與我母后平視。

我有點慌，躲我母后懷裡去，把臉埋她衣服裡。

母后笑了笑，想伸手碰男童，被避開了。

她道：&ldo;你答應我，護她一世，保她榮華，可好?&rdo;

&ldo;草民無能，怕是不能如娘娘所願。&rdo;他說話一板一眼，明明聲線青澀，說出來的話卻頗有氣勢。

&ldo;你怎會無能呢?阿尋五歲熟讀經書，六歲能辨絃音，如此天資，浪費豈不可惜。路我會幫你鋪好，你只管走就好了，這是我欠你的。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你該懂我意思，你總不想一輩子寄人籬下，無出頭之日吧?&rdo;

男童默不作聲，他將雙手攥得很緊，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句：&ldo;草民謝娘娘恩典。&rdo;

&ldo;好孩子。&rdo;母后摸了摸我的頭，不知是在說我，還是說他。

這就是母后說的孩子嗎?原來是母后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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