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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看向陸成頌,陸明華很不明白,世界上為何會有這樣的父親。
這個時候,她寧願他是有點心疼陸明熙的,無關喜惡,而是那樣會讓她感覺,自己血脈親生的父親,還是個人,而不是……拿著親生女兒向她賣好的,禽獸。
「那是你的親生女兒。」陸明華喃喃一句,匪夷所思的看著陸成頌,以前是,現在也是,她總是不能理解,也不能相信,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
「我沒有這樣狠毒的女兒。」陸成頌說的義正言辭,道,「她那樣狠毒,頻頻算計,哪裡還是個人,簡直是禽獸不如。」
陸明華這一刻,簡直是有些荒謬的。
多可笑,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在罵別人禽獸。
「夠了,陸成頌,那是你親生的女兒,她能到如今這地步,大部分是你的責任,教養不善,疏於管教,好好的孩子,養成這個樣子,你也好意思說這些?」陸成文厲喝一聲。
陸成頌沒聽出來陸明華的意思,陸成文和袁氏卻是懂了,眼見著他還這副樣子,瞧著陸明華,兩人頓時心疼。
「兄長,話不能這麼說,一樣的教養,明華怎麼就這樣知書達理,哪裡能算我的過錯。」陸成頌很不服氣的說。
袁氏看了眼秦氏。
秦氏正恍惚中,本應發現不了這個眼神的,可她偏偏在這個時候抬了眼,偏偏就恰好看見了袁氏的眼神。
她一愣,往日糊塗得緊的人,竟福至心靈般的理解了袁氏的意思。
因為她,她在說,陸明熙有今日,都是因為她。
她愣住,竟想不出辯駁的話。
這些日子她總在想,如果當初沒有那樣以陸明熙事事為先,沒有偏心陸明華,最後會什麼樣子。
想著想著,秦氏不得不悲哀的承認,陸明熙會有今日,都是因為她。
因為她糊塗,偏心,因為她讓她習慣了事事都被人忍讓,讓她習慣了不管什麼,借著病弱的身體,就能得到。
可不管是她,還是陸明熙,都忘記了,在思賢院,在她們可以做主的地方,這樣沒有問題。
但是思賢院太小了,在外面,還有更廣闊的地方。那些人不會看她病弱就忍讓她,不會看她病弱就憐惜她。出了伯府,陸明熙,什麼都不是。
秦氏只感覺又喘不上氣了,她怔怔看向陸明華,想起過往無數次她平靜中帶著淡淡嘲諷的眼神,忍不住想,她是不是早就想到這一點了,所以才會有著那樣的眼神,才會那樣看著她和陸明熙。
忍不住伸手抓住衣襟,她喘不上氣,漲紅了臉,癱倒在椅上。
屋內眾人一驚,陸成文顧不上再訓斥陸成頌,忙找人叫大夫。
陸成頌不以為意,只說了一句這是老毛病了,一丁點兒的擔心都是沒有的。
屋內注意到這一點的人,頓時心寒。
這可是他結髮幾十年的妻子啊。
陸明華毫不意外,甚至想起了之前府上傳言,秦氏生病,陸明熙一點兒都不用擔心的那個傳聞。
該說,不愧是親生父女嗎?
忙亂半晌,大夫說秦氏這是鬱結於心,平日裡要善於紓解。
聽著這個熟悉的詞,陸明華都想笑了。
以前是陸明熙,現在是她了嗎?
行了針,又開了藥,外面天色越遲,合該是用晚膳的時候,竟然被這麼幾個耽誤了,陸成文沒好氣的攆人,陸成頌不甘不願的走,臨走前還不忘湊到陸明華身邊說話。
陸明華只覺心中作嘔。
「您不要再來了,」她說。
她說話太過客氣,陸成頌絲毫沒放在心上,還要再說笑,就見陸明華抬眼,雙眼清凜凜的,絲毫笑意都沒有,心中忽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