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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熙手一顫,忙取了回來,又去找熱水。
院中沒有人理會她,想要熱水,得她親自去燒。短短的幾天而已,她已經學會了怎麼保持著茶爐裡的火不熄,還有怎麼快速的燃起來。
手上的扇子不停,碳火燃起,茶壺迅速裡的水迅速變熱,她滿臉麻木,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敢停。
寧雲蟾還在等著,要是她太慢了,會被懲罰。
她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之前保養的嬌嫩白皙的手指,這才多久,就已經變得粗糙,上面還有些疤痕,有燙傷的,有割傷的,有磕碰的。
陸明熙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她不就是給寧雲蟾傳了信讓他去找陸明華嗎?為什麼他四肢都斷了,為什麼她會成了他的妾,為什麼他這麼恨她。
陸明熙不懂,寧雲蟾什麼都不肯告訴她,只是一味的折磨她。
「姨娘,快些,公子等急了。」外面嬤嬤不輕不淡一聲,駭的陸明熙心裡一緊,忙加快了動作。
就在這時,外面一陣喧鬧聲傳來,她偷耳聽了一下,原來是國公那裡來人了。
嬤嬤顧不上再看著陸明熙,忙回去等著,想知道國公都傳了什麼信來,準備怎麼安排他們家公子。
結果剛到門口,就聽來人使喚她們快收拾好大公子的東西,準備一會兒就走。
院裡侍候的下人心裡一涼,頓時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生怕被寧雲蟾選中跟著離府。
嬤嬤也怕,不過能做到她們這步,手裡都有些路子,心下稍安,選中些人開始收拾。
屋裡,寧雲蟾心都涼透了。
「父親要送我走?沒問題,可我想知道為什麼。」他想要攥緊手,但傳來的只是隔壁上尖銳的疼痛,忍不住悶哼一聲,他死死的盯著管家。
管家面色不動,彷彿眼前這個不是他以前恭恭敬敬伺候的大公子一般,卻也沒有冒犯,只是淡淡的說,「今日宮內降旨,封文安伯府陸明華為瑞王妃。」
寧雲蟾臉頰抽動,難以置信,「那陸氏已經是個殘花——」
「公子慎言。」管家厲聲打斷。
寧雲蟾咬緊了牙根才沒讓自己接著說下去,管家不說話,等了一會兒,見他終於冷靜下來,才繼續說,「公子寬心,公爺為您安排的莊子雖然遠了些,但是當地也算得上繁華,斷不會少了您的吃穿享樂,只是不能回京而已。」
遠了些?寧雲蟾幾乎都想冷笑了。
他在京中,可那莊子在哪兒?在遙遠的顯州。到了那裡,他的的確確是這輩子都別想著回京了。
他不甘不願,卻也無計可施,只得閉上眼睛,咬牙要了些東西。
這些安國公早就吩咐好了,只要不過分,管家全都應下,當天下午,一輛馬車就載著人,離開了京城。
大年三十,除夕這天,本該是闔家團圓的日子,他們一行人,卻要趕往遙遠的顯州。
眼瞅著京城被拋在身後,陸明熙幾乎絕望,她瘋了一樣掙扎想要下去,想要回去,但身上的繩索將她捆的死死的,絲毫動彈不得。
一直到晚上在驛站歇下,她才被解開,被嬤嬤壓去了寧雲蟾那裡。
寧雲蟾死死的盯著她,一下午無法排解的怨恨在見到她的時候,頓時都湧現出來,他陰狠的冷笑,讓嬤嬤動手打。
要不是她,要不是陸明熙騙了他去找陸明華,他怎麼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都是因為這個賤人。
嬤嬤毫不留情的打著她本就青腫的臉,一開始陸明熙還能哀嚎,到最後,連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斷斷續續的□□。
寧雲蟾一直沒喊停,可嬤嬤卻不敢再打了,看向他遲疑的說,「公子,再打怕就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