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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電話的吵鬧聲將她的的神智給拉了回來，顧婉晚像是抓到了最後一顆救命的稻草，握手機的手都在巨烈的抖動，直到向陽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平穩的傳來，她冗長的舒了口氣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淚水混合著雨水分不清楚：&ldo;小陽，你去哪裡了？&rdo;

&ldo;姐，我回了一趟老房子，下雨了，老房子都被雨水給衝垮，荒蕪得像是另一個世界……&rdo;

&ldo;你在小鎮上的電話亭裡？你在那裡不要走，我去接你！&rdo;顧婉晚好不容易攔了量taxi趕去了曾經一家人住過的小鎮子，顧向陽果然在小鎮的電話亭裡等著她。顧婉晚走下車，伸手去牽向陽：&ldo;小陽，跟我回家去。&rdo;

顧向陽固執的甩開她的手，低著頭沉默了良久，才說：&ldo;那裡不是我們的家，姐，那裡不是，我們早就沒有家了！&rdo;

顧婉晚將弟弟抱在懷中搖了搖頭：&ldo;有小陽的地方就是家，只要小陽好好活著我就能好好活著。&rdo;

&ldo;姐，爸爸死了，媽媽也放棄我了，我活著對所有人來說就是個累贅，還一直連累著你，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rdo;顧向陽抬頭一瞬不瞬的盯著她：&ldo;放棄我好嗎？&rdo;

&ldo;不！！&rdo;顧婉晚喊得歇斯底里：&ldo;不！小陽會好起來，以後要讀書，還要娶妻生子，還有好多好多年。姐姐很自私，明明知道活著很痛很累，還要小陽一起陪著。可是我希望小陽能原諒我，只要有小陽在，再苦再痛再累也會有人一起分擔，能不能……能不能陪我一起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rdo;

顧向陽妥協的嘆了口氣：&ldo;姐，早點找個好男人嫁出去吧。&rdo;

顧婉晚失笑：&ldo;怎麼辦？姐這輩子可沒打算嫁人啊，走吧，咱們回家去，相信姐，姐是無敵的！&rdo;

那故作堅強的笑讓顧向陽漸漸濕了眼眶，在顧婉晚的勸說下，顧向陽回了醫院繼續接受治療，他睡著了，臉色很蒼白，長卷的睫毛與精至的五官讓他看起來就像個瓷娃娃，那麼脆弱，一不小心就會破碎。她守著弟弟一個晚上，沒能好好的休息，直到陽光穿過窗簾灑下斑駁的光。

&ldo;顧小姐，能否出來一下？&rdo;護士小姐輕輕的走了進來對她說。顧婉晚在弟弟額間印了一吻替他蓋好被子走了出去。

走進主治醫生的辦公室顧婉晚總覺得無比沉重，主治醫生叫方畢宇，看上去四十出頭，人很慈善：&ldo;顧小姐坐吧，關於你弟弟的情況，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rdo;

第13章 生活的逼迫

&ldo;我們給他用的試驗藥已經有了效果，他的淋巴癌細胞已經控制住，停止了擴散的跡象，這對於醫學界來說是一個奇蹟。壞訊息就是……給你們的免費試藥已經到期了，所以下一週開始，所有的用藥都是要付費的，而且，會相當昂貴。&rdo;

顧婉晚聽到弟弟的情況有好轉哪還顧得上其它的：&ldo;即然有效當然要繼續用，再昂貴我也沒問題的。&rdo;

&ldo;這種藥是國外開發還未正式出售的藥劑，我們醫院也是爭取了好久才弄了一些回來，非常珍貴，一週治療下來，費用大概在十萬左右。做完所有的療程，大概所需費用在三百萬到五百萬之間。&rdo;

&ldo;什……什麼？&rdo;顧婉晚整個人脫力的將自己丟在椅子上：&ldo;五百萬……&rdo;就是自己賣一千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