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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悟不得便是半生入魔。
但我依舊選了這個道,大抵是因為我總不願似他人那般來去隨意,玩弄他人真情,也見不得人生百苦,深愛卻求而不得。
於是,執迷不悟。
如今的世俗界中原一統,因而我與俞青一路前往都城。
俞青所修之道為眾人皆愛,因此更需見過諸人百態,所愛所戀。
都城繁華,人多之處素來多愛恨。
只是,我與俞青行了一路,當真覺得自己不太懂得俞青此人,或許是因為我不太懂他所修的道。
路上所見之人對俞青大都有邪念,過分者亦有押暱之舉。我想俞青應當是不喜的,因為他一點也不像是合歡宗那些修媚道的弟子,與人嬉笑怒罵,眼底帶風情。但他卻對此不理不睬,偶爾似乎還有些高興,若有人親近,他也並非是全然拒絕的。
只是,我曾見他將有些人送來的定情之物轉手送與路邊乞丐,或是輕描淡寫問那愛慕者,可否愛他可與性命。
那大抵是個傻姑娘,我聽來都是胡說的那些話,她都入了心,轉身便應下,從橋邊跳下河。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跟著跳下去要將人撈上來。
然而那姑娘存了死志似的,鬧了一番,直直往河裡沉。我身上沒有帶避水珠,也不曾學過浮水,於是指尖衣裙似煙霧,翻飛掠過,終究從我掌心划走了。
當我溼漉漉地從河裡爬出來,抬頭便見俞青在橋邊居高臨下地看。
我知道我脾性軟,但這時候到底是生了氣。可我想我大抵是不爭氣,因為我與他對上目光的那一刻,我心裡那怒氣似乎便坍塌了一角,繼而潰不成軍。
他微微低垂眉眼看著我,那冰稜一般的眼眸裡似乎蒙了一層水光,脆弱得像是冰雪化了,只要人輕輕一戳,下一瞬間便要破裂開來。
我本想問他,不過是些凡人,不喜歡就不讓人靠近,何須這般戲弄人,用他人性命來取樂。
但到了嘴邊,千言萬語都吞了下去,最後只留下一句:“你為何要沾染這因果呢?”
修仙之人雖是破命,卻躲不過因果。
修道一途,千萬年太久了,因而許多因果輪迴不似凡人那般,等到禍及子孫或是下一輩子。修仙之人沒有下一輩子,這一生的因果都加在三魂六魄上,若非魂飛魄散,否則是不會了結的。
他今日誘他人送死的因,終究會造就降臨他自身的果。
他低笑一聲,微微抬起眼,那眼裡隱隱映出一身河水滿身狼狽的我。
“這等因果算什麼?”他反問。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我想諸人各有所難,各有所求,各有所愛所恨所憎所慕,俞青今日的因,或許也是他人的果。
因為我知道,合歡宗這等地方,弟子都是從天底下各處撿來的。
合歡宗選弟子只有一個要求,那便是長得好看,或是看得順眼。於是撿人回宗門的有許多,也有強行被帶走的,或是乾脆被滅了滿門,無處可去就只好來投靠合歡宗。
正道不屑合歡宗的子弟,邪道看不起合歡宗。於是一入合歡宗便是兩者皆不是,宛若一下子踏進了深淵,落到了最底層,之前的愛恨連仇人都不願來尋。
於是宗門裡的人大都從心所欲,亦正亦邪。
我有我的善,俞青有俞青的惡,我就不來他,他也就不來我。
我站在茫茫的冰冷河水裡想明白了,於是伸手抹了抹臉,上了岸,用術法烘乾了衣裳,對俞青道:“我們回吧。”
他還在橋上站著,與橋下岸邊的我對視了一眼,忽而有些茫茫然似的,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才應了聲:“好。”
相遇
我想我本不該管俞青,但看著調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