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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溪規矩地站直身子,垂在身側的手指揪扯棉襖的下擺。將鼓囊起來的棉絮擠成一團,「沒有,張警官及時趕到幫了我。」
她清楚地聽見她這句話落地後,周倦發出的那聲意味不明的嗤笑,而後聽見打火機碰撞時發出的聲響。
她說完話後朝周倦站著的位置望過去,他已經轉身推開玻璃拉門,立在門口點菸。外面的雪很大,已經蔓延到了警廳的那一道道臺階上。
早前來落下的腳印已經覆蓋了一層薄雪,在昏黃的燈盞下若隱若現。
他就這樣立在風雪裡,消瘦的背影遠遠看著就像是隨時都要墜落。
「妹妹,剛剛你打過去的那通電話,對方又撥過來了。」剛剛借岑溪手機的那位警察,看著桌旁的來電顯示對她說。
她愣了會,接過電話。
「妹妹,我已經到警察局門口了。」他語氣裡有點著急,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就來了這,「你沒受傷吧?」
他下意識地問。
岑溪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只好說,「我沒事,馬上就出來了。」
下雪的時候,真的好冷。
岑溪推開門,那風就撞了進來,巨大的阻力將她一個勁地往後推。風將她的帽子吹掉,那些本就鬆散的頭髮絲,一瞬間被吹得狂舞,砸在她的面頰上,遮住她的視線。
周倦伸出一隻手幫她抵著門,她才勉強出來。
等她出來,周倦鬆了手,推拉門立馬被風撞了回去,發出沉悶的聲響。
她注意到他指節間夾著的那根煙似乎已經被雪給熄滅,火光明明滅滅。他也沒在意,咬在嘴巴里吸了一口便摁進煙簍裡,領口鬆了的那粒紐扣,被風吹得掀開一角,露出一截冷白的鎖骨。
風雪中,她聽見他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搖了搖頭。
「岑溪。」
她清晰地看見他喊自己時眉眼間的冷意。
他又點了根煙,這已經是今晚的第四支煙了,她看著他的面龐陰翳在這煙霧裡,一陣風吹過,帶來徹骨的寒意。
記憶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變化。
風雪中,她找到自己的聲音,「周倦,我們好聚好散。」
她能感受到自己這句話落地時,周倦那僵直的脊背,頎長的指骨間夾著的那根煙像是隨時就要掉落。
煙被他咬在嘴巴里,狠狠吸了一口。尼古丁猛地如肺,他彎腰劇烈咳嗽起來。
再起身時,眼尾泛起一抹紅暈。
寂寂雪夜裡,警廳門口駛入一輛警車,它發出急促的警笛,藍紅色的燈光忽閃忽閃地落了過來,她清晰地看見了周倦臉上的落寞。
她張口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滾了一圈,最終什麼也沒落下,她緊緊抿著唇。
眼睛瞥到一旁停車場處的岑風,立馬準備走過去。臺階上覆有雪,她每一臺階都走得很慢,害怕滑倒了,身上背著的裝備就磕碰壞了,畢竟裡面的東西都很重要又價格不菲。
岑風看見她朝自己走過來,立時上前幾步,黑色的傘面斜斜地撐在她的頭頂,另一隻手給她拍了拍肩上的落雪,目光留意到她臉頰上的紅痕,眉心微不可查地皺了皺。
「你這怎麼弄的,大半夜來警局是不是受欺負了?」
「沒。」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垂下眼睛,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大概是她的行為太過於沉默,又或者是受了欺負卻不給他這個當哥哥的說。岑風眼神落向警廳入口處,只見那立著一個男人。
眉眼似乎有些熟悉,卻是一時沒能想起。
岑溪見哥哥遲遲沒動,「哥?」眼神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對上了周倦那雙幽深的黑眸。
她拽了拽哥哥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