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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這兒了,索性再去一趟瑞德宮。」說著用團扇拍打身上的蚊蟲,「這黃梅天的,蚊子又多,我也躺不住。」
兩人相攜而去,轉頭奔向瑞德宮。
「這都後半夜了,皇后娘娘怎麼會去拜訪太后?」蘇銘玥奇道。
「太后並非皇上生母,乃是惠文帝生母。皇上的生母早年便已亡故,他平日裡不怎麼去瑞德宮,但皇后初一十五或者得了空便去瑞德宮走動走動,即使在棲霞寺,皇后不給皇上寫信,倒是給太后寫過不少信。還吩咐宮中夏日消暑,冬日取暖,四季衣裳,每月用度,一樣也不許少。只是這個時辰去拜訪太后,也當真稀奇,我們正好可以去瞧瞧熱鬧。」
魏向晚已經渾忘了去找皇后的初衷是告惠妃的狀,她興沖沖而去,似乎只為了見上皇后一面。蘇銘玥越發對皇后感到好奇,不見魏向晚對皇帝那麼上心過。
兩人到得瑞德宮,門口小宮女攔住了她們,「皇后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
蘇銘玥也覺唐突,畢竟都過了醜時,不過反正已經到了醜時,現在回去也睡不成了。魏向晚一屁股坐在廊下石板上,用團扇搖著趕蚊子,「不礙事,不礙事,我們等得。」
這樣等了大半個時辰,門吱呀一聲,一條人影出來,卻依然不是皇后,而是興慶宮的康妃娘娘。
魏向晚屈膝行禮,「給康妃娘娘請安,康妃娘娘怎麼在這裡啊?」
康妃娘娘身邊的宮女給她捏著手腕子,她笑道:「皇后娘娘雅興好,讓我來瑞德宮給太后畫像。」
「畫像?後半夜?」
康妃抿嘴笑,「可不是,我畫完了,要回去了,你們二位請便吧。」
康妃裊裊婷婷地走了,裡面小宮女出來道:「二位小主怎麼還在這裡?」
「錦繡姐姐,你沒向皇后通報嗎?」
「方才通報了,皇后不是正忙著嗎,讓你們回去歇息。」
「那現在呢,勞煩你再去通報一聲。」
「魏向晚,你家寧妃怎麼沒看牢你?!」忽聽得裡面有人朗聲道,「給我滾進來吧。」
魏向晚面色一喜,趕緊拉了蘇銘玥就進去了,到得翠薇閣內,魏向晚當即跪下去先給皇后請安,再給皇后賠不是,蘇銘玥都沒來得及細看皇后,只趕緊跟著魏向晚一起跪下去。
「知道皇后娘娘日理萬機,沒功夫管後宮閒事,可那惠妃也太過跋扈,這樣糟踐宮中姐妹,比那當年的袁貴妃不知道厲害幾倍。袁貴妃在的時候,只不讓我們在皇上跟前走動,免得爭去半分恩寵,這惠妃就太過分了,我們關起門來好生過自己的清淨日子,她也不放過。」說著去拉扯蘇銘玥,幫她捋起袖子,「你瞧瞧,你瞧瞧,這還讓不讓人活。」
蘇銘玥被她扯得不好意思了,忙放下袖子,低頭不言。
皇后半天不言語,幽幽嘆了口氣,「都起來回話吧。蘇銘玥是嗎,你抬起頭來,讓我瞧瞧。」
她叫人不叫份位,魏向晚就是魏向晚,不是魏常在,蘇銘玥在宮裡還沒有份位,至多算得秀女的身份,按理皇后當自稱「本宮」或者「哀家」,但是她說的是「我」。魏向晚把她從地上扶起來,一邊已經嘰嘰喳喳跟皇后報告,「還有一個蕭才人,臉都被打腫了,簡直面目全非。」
蘇銘玥依皇后所言抬起了頭,正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只見皇后天庭飽滿,雙眉猶如刀裁斜插入鬢,鼻樑俏挺,朱唇未沾脂粉不點而紅。她身量高挑,比蘇銘玥直高出了半個頭,與一般男子不相上下,但是體態婀娜,若易裝打扮又不似鄭國公主般男女莫辨。眉宇間渾然天成一股英氣,眼梢處顧盼生輝萬種風情。更奇的是,皇后未簪一珠一釵,三千烏絲在腦後草草一束,一身玄色布袍,只封腰是紅地繡金團雲,腰間掛了羊脂玉環墜飾,這江湖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