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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路喘息了一會，忽然抬頭，靜靜的看了男子半晌，他的眼中散發出專注而迷離的光彩，男子的眼神逐漸開始渙散，李路輕聲問，&ldo;大哥，你告訴我，我母親現在在哪裡？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rdo;

男子掙扎半晌，詭異的笑起來，&ldo;當然，冤有頭債有主，她應該得到和我母親一樣的下場……我把她關起來……給她看我母親發瘋的錄影，讓她看看，因為她，我的腿是怎麼瘸的……然後再給她看小路被打斷手的錄影……再告訴她，這一切的都是她害的，當初她害的別人家破人亡，現在別人的孩子長大了要報復，她的兒子之所以手會斷，一切都是她造下的孽……呵呵……結果她瘋了，被送進精神病醫院，和我母親一起……&rdo;

李路如遭雷擊，大腦一片空白，用力從男子手中掙脫出來，抓著他的衣領大喊，&ldo;哪個醫院！快說！是哪個醫院？！！&rdo;

男子眼神立刻從迷茫轉為清醒，臉色劇變，&ldo;小路，我……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你催眠我？你想知道，我都告訴你，你為什麼要對我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rdo;

&ldo;你的手段就入流了？！啊？你這個瘋子！&rdo;李路曾經好奇跟程天昊學了一點，這是第一次實踐。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反而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控制住情緒把其餘的事問出來。

男子笑了，&ldo;小路，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我，我都是為了你啊！&rdo;

&ldo;瘋子！！&rdo;李路隨手拿起杯子，沙發上的抱枕，凳子……一股腦的往他身邊扔，&ldo;你不要不過來！你快說，把我母親關在哪個醫院？！&rdo;

男子受傷的說，&ldo;小路，我們可是血脈相連的兄弟，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弟弟，我們是最親的人……&rdo;

&ldo;誰跟你是兄弟！我不是你弟弟！誰跟你這個瘋子是兄弟！瘋子！瘋子！！！！&rdo;

一旦破了閘，李路就完全崩潰了。他不斷的扔著喊著，多年來的怨憤，多年來的苦難，母子分離的痛苦，父子生死相隔的煎熬……他的憤怒和悲哀源源不絕，遍佈身體的四肢百骸，像海上冰冷洶湧的浪花，將他沒頂，將他吞噬。

李路被淹沒了，他窒息著，找不到出口，只能用盡力氣的喊叫，恍惚中有人抓住他的手，將他緊緊擁在懷中，李路聞到熟悉的氣味，漸漸醒過神來，抓著那人的衣袖說，&ldo;程大哥，程大哥……&rdo;

&ldo;別怕，程大哥在這裡呢。&rdo;耳邊響起心安的嗓音。

李路喘息著，蜷縮在程天昊的懷裡，程天昊輕哄他，過了好久，李路才安靜下來。

程天昊像抱著孩子似的，兩人間的親密無間刺痛了男子的雙眼，他的平靜無波被打破，他不允許有人對小路如此親密，這些應該是他的權利，他才是小路最親近的人。

&ldo;放開小路！不許你碰他！來人！來人！&rdo;

男子的胳膊被程天昊帶來的人制住，他孱弱的身體無能為力，臉上的表情卻近似瘋狂，然而外邊的人早被程天昊帶來的人控制住，任憑他喊破喉嚨也沒人進來。

男子的眼中散發刻骨的恨意，&ldo;你放開…&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