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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呵呵呵……懿兒……你所執白子的這一手應得不夠巧妙啊！&rdo;司馬防瞧了片刻，禁不住輕輕笑了起來，&ldo;在為父看來，這一著白子稍微投得有些剛猛了。別瞧那黑子似乎暫居守勢，但它們的後著卻來得綿綿密密……你呀！剛才替為父接手下的那幾著，都有欠老練和圓融啊。&rdo;

聽到父親在身後猝然發話，司馬懿急忙起身離了凳子，閃到一旁垂首斂眉，神色恭然答道：&ldo;父親大人能夠&l;心存二用，物我合一&r;，孩兒自愧不如。&rdo;

&ldo;呵呵呵……你稱讚為父&l;心存二用，物我合一&r;，這可有些虛浮了。&rdo;司馬防撫著胸前垂髯長長一笑，&ldo;《道德經》裡講：&l;知人者智，自知者明。&r;為父其實不過是因為閱歷豐富、見多識廣，稍稍比懿兒更明智一些，更能&l;審量彼我，因事制宜&r;罷了。你還年輕，眼下便有這等境界‐‐只要懿兒肯專心去學，日後你在知人料事、審時度勢、量敵為計方面的造詣，必能遠勝為父。&rdo;

司馬懿聞此言，正欲作禮謙謝，卻被父親一擺手止住了。他雙眸深處精光一閃，炯然正視著自己的這個兒子，緩緩而道：&ldo;我儒家有&l;仁、義、禮、智、信&r;五德修為之道。在為父看來，懿兒你所具的&l;仁義禮智信&r;五德之中，大概還須在這個&l;智&r;字的磨鍊上痛下一番苦功……&l;治世尚德行，亂世重計謀。&r;如今天下大亂將至，為求能立能達、能進能通，懿兒不可不在智謀權略之術上多加用心啊！&rdo;

&ldo;父親大人教誨得是，孩兒謹記了。&rdo;司馬懿躬身深深答道。

司馬防在青石几對面的木凳上坐了下來，從棋缽中拈出一枚黑子，捏在掌心裡把玩了一陣兒，才悠悠說道：&ldo;為父聽聞，近來河南陸渾山靈龍谷中有一位山東來的自號&l;玄通子&r;的大儒，創立了一座紫淵學苑，荀司空曾經到那座學苑裡造訪過那位玄通子。

&ldo;據荀司空所言，那位玄通子實乃百年罕見的隱世高人，博古通今、學究天人，&l;負大聖之才，懷帝王之器&r;，可謂一代宗師。為父認為，這紫淵學苑倒是你修習大智大謀的好去處。懿兒你應該也想一心求得這濟世安民之資吧？也許，那位玄通子先生能夠傳授於你罷？&rdo;

說著，他從袖中取出一塊絹帛來，遞到了司馬懿手中，又道：&ldo;這是為父懇請荀司空給玄通子寫的一封親筆薦書，推薦你到紫淵學苑去拜師求學。而且，為父已經吩咐治下陸渾縣令為紫淵學苑撥送了不少錢糧材具，向那位玄通子先生婉轉表達了我司馬家的尊儒重教之意。他瞧在為父這種種禮待的情分之上，應該會收你為徒的。&rdo;

司馬懿沒料到父親竟在這訪師求學之上為他如此悉心安排，不由得臉色微微一變，眼眶頓時便濕了。

司馬防卻不再理會他，而是在青石几上拿起了一方木匣，託在掌中，瞧了一瞧牛恆，又遞向了司馬朗，微微笑道：&ldo;這木匣裡是陛下賞賜給為父的一枝高句麗國進貢來的千年人參。朗兒哪，你且替為父帶回去送給你牛德牛大伯，替為父謝謝他這幾年來在溫縣孝敬里老家為咱們司馬家辛苦操勞。回鄉之後，你凡事都要和你牛大伯商量著辦，你要像尊敬為父一樣尊敬你牛大伯……&rdo;

牛恆在一旁聽得清楚，不禁感動得熱淚盈眶，撲通一聲拜倒在地，顫聲謝道：&ldo;老爺&helli